虞渊撑着下巴道:“一个成日在昆山上不学无术的练气废物,一夕之间名声大噪,变得厉害起来本就可疑。偏那废物的师父还是天下第一人。很难不让人以为,是昭明怕我太废,丢了他的脸,故意在给我造势。”
但赵宿川的指向却很隐晦,言语间的暗示若有似无,即便被人察觉,他也大可以咬死自己绝无其他意思。
没有证据的事,岂能用来胡乱污人清白?
堪称一代语言艺术大师。
旁听的三师兄恍然大悟,想不到一句话里居然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他将脸扭向四师弟,一脸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傲然道:“我可是殊不知。”
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身在深山,却能搅世间风云的神卜鬼算。
三师兄点了点头,觉得他简直答非所问:“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什么都知道不是应该的吗!
殊不知深吸一口气,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涵养,指着道旁芭蕉的绿荫道:
“从现在起,我和你断交一个时辰。我有话和二师兄说,闲杂人等回避一下。”
三师兄无所谓,反正二人绝交惯了。他嫌殊不知烦的时候也用这招。
他心里也觉得与其耗费心神去理解这些弯弯绕绕,不如跳上演武台继续练剑。
殊不知见他离开,总算顺了气,刚要继续说下去,却对上二师兄逐渐犀利起来的眸光:
“你是怎么知道的?”
“……”
“赵宿川要将此事传播出去,必然不会在昆山说,而是寻一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所,最好是歌楼赌坊,人多口杂,假借与他人闲谈时无意透露,被旁人听了去后再找人推波助澜。
这种源头最是难寻,非庞大的情报网不能做到,所以四师弟,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算的。”
殊不知维持唇畔轻巧笑意,望着台上三师兄练剑的身影,明明只一刻,自己竟然就开始怀念他了。
“你会为了这点小事起卦?”
虞渊眯着眼,满脸不信。
每日来昆山找四师弟求卦的人如过江之鲫,愿意花费重金献出重宝的也不在少数,但四师弟总将其悉数推脱。
他总说窥探天机过多容易遭报应,若实在推脱不了的,就假装起卦,根据对方的衣着,行为,面色以及态度猜其处境以及所求何事,给出解决之道。
偏他虽是猜的,但每言必中,竟没一个人察觉异样,带来再多卦金他也只收一枚灵石,久而久之,神卜鬼算的名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