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修为,站着让我拿刀砍都不一定受伤,一定是你为了逃避洗碗,自己弄的!”
剑灵听不下去,以更大的声音将吵架声遮盖:
“你们吼什么吼,吼什么吼,不知道这房子盖得非常勉强,一阵稍大点的风吹过来都会塌,声音那么大,不怕把房子吼……塌,吗?”
恰好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小屋和屋边青草一齐在风中摇曳。
剑灵终于也压低声音,确认风过之后,小屋的四面墙壁仅仅是有些倾斜,却没有倒塌的趋势,才舒了口气。
“不就洗个碗吗,搞得像要命一样!”
他实在受不了二人,怒气冲冲将桌上碗碟一收,最后恶狠狠瞪他们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待厨房的竹门关上后,斗鸡似的互相瞪视的师徒二人击了个掌,坐回长凳上,露出得逞笑容。
昭明掏出瓜子,津津有味地翻阅新出的《走近昆山》第三期;虞渊摸出镜子,伸手拨弄自己额前碎发。
偶尔昭明目光透过八卦报间隙,嫌弃地看虞渊一眼,搞不懂自家徒弟为何能如此臭美,像一只将要开屏的孔雀。
有时虞渊也通过镜子折射的角度,不屑地一瞥昭明,不理解自家师父为何能如此八卦,简直像瓜田里的猹。
彼此眼神在空中交汇时,面上便露出虚伪的笑容,心里却止不住吐槽对方。
辰时一刻,钟声再起,距登榜大会还有一个时辰,师徒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出发。
二人内部再如何嫌弃打闹,平日里糙得不行,但彼此皆是注重对外形象之人,于是互相打量对方仪容。
虞渊简略地将昭明从上扫到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率先夸赞道: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然后等待昭明回夸。
昭明也难得说了句人话:“风度翩翩,呃……”
“还差一个词。”
虞渊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以期待的眼神鼓励对方说下去。
昭明搜肠刮肚,好半天,才痛苦地憋出一个:“气息,那个奄奄?”
虞渊黑脸,转身就走:“混蛋师父,知道你没文化,夸不出人可以不夸。”
身后“唰”地响起剑拔出鞘的声音,杀气激荡,危房终于塌了。
虞渊一个激灵,撒腿就跑,袖袍如雪,于剑灵的叫骂声中凌乱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