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兴也笑了,摆手道:“也不要那么说王将军。王将军也是为了战局考虑。他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朕倒是举一反三,想出了一个配合此计的办法。”
众人忙询问姚兴之计,姚兴道:“朕受姚绪之策的启发。谁说救姚平兵马必须要从蒙坑北上相救?柴壁就在汾河岸边,距离汾河不足数百步之地。我大军可渡往西岸,于柴壁所在的汾河对岸搭建浮桥接应柴壁兵马突围。此非也是一个办法?”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惊喜议论。
姚详道:“陛下英明神武,此计当真可行。敌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汾河上搭建浮桥接应。此乃出其不意之策,尽得用兵之道也。”
“正是,正是。此计妙计。”众人纷纷附和。
这一次,连王多都抚须点头,表示此计可行。
姚兴呵呵笑道:“这办法,朕也是基于姚绪适才提出的办法想到的,不是朕英明,而是姚绪的计划很好,提供了思路。既然诸位都觉得可行,那么朕便要下令实行了。”
众人纷纷点头。姚兴于是下达命令,先派姚绪率步兵一万,渡河到西岸北上,实行偷渡天渡攻击乾壁之策。姚兴自己率领四万人马随后渡河,前往柴壁所在的西岸方位。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姚详率两万骑兵和部分步兵于蒙坑入口大肆招摇,建造工事拒马,防止对方得知情形乘虚南下。确保阻击对手,不让他们突破蒙坑。
这般安排之后,当晚便派大量兵马在南边下游汾河水流迟缓之处搭建浮桥,让兵马渡河。
人多力量大,一夜时间,营地以南数里之外的浮桥便搭建完毕。姚绪率一万兵马旋即渡河,从西岸隐匿北上,直扑天渡。
当日上午,姚兴故意安排了一次正面对蒙坑之地的进攻。数千骑兵奔袭冲锋之后,佯败退回,以迷惑对手。午后时分,姚兴率四万兵马从下游浮桥渡河,当晚四更时分,全部渡河成功。他们隐匿于山岭之间,顺河岸山地一路北上。
五天后的傍晚时分,姚绪率领一万步兵急行军抵达天渡渡口。姚绪顾不得喘口气,亲自前往渡口观察。天渡渡口空无一人,一眼望去,对岸河堤山坡上没有任何的动静。不仅如此,上一次姚平渡河搭建的浮桥居然还横亘在河面上。姚绪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甚为高兴。很显然,情形并非王多所言那般,魏军甚至根本没在意天渡渡口,更想不到己方兵马会二次重临,故技重施了。
姚绪下令
就地休整,
让奔波了数日的兵士们在山林中睡一觉,
以恢复疲惫的身体。当夜三更时分,兵马集结,前往渡口开始渡河。
时乃八月中,秋高气爽,朗月高悬。汾河水哗哗流淌,在月色下银光闪闪。四周景物清晰可辨,一切都顺风顺水。
第一批八百兵马率先渡河成功,在河堤下方整顿装备,准备上堤警戒,建立对岸渡河工事。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堤岸上方,无数的敌军冒出头来,箭矢如暴雨一般侵袭,密集如蝗,遮天蔽日。河滩上刚刚渡河的八百多秦军在极短的情形下便被射杀大半。随后,数以千计的魏军兵马冲下河滩,将剩余的兵马全部屠戮。
魏军兵士随即砍断了连接浮桥的绳索,将固定浮桥的木桩全部砍断。失去了固定锚点的浮桥顿时土崩瓦解,在急流之中化为片片散落的木排。正在桥上渡河的六百多名兵士后撤不及,全部落水。
这种急流大河,除非水性绝佳,否则根本难以活命。更何况兵士身穿甲胄,腰悬长刀,笨重之极。六百多名兵士溺毙大半,只有少数生还。
魏军弓箭手还在滩头用长弓向着对岸激射。此处河面宽不过百步,长弓射程可达一百三十步,恰好可及。大量的箭支落在对岸河滩上的密集人群之中,造成了不少死伤。另有十几张床弩在河堤上方隔河激射,中者血肉飞溅,化为肉糜。
姚绪急命兵马后撤,仓皇退到射程对岸,兀自怔怔发愣,好久才恢复了过来。
对方原来早有防备,保留浮桥之类的行为不过是迷惑自己罢了。想了想更是后怕,对方还好没有偷偷过河埋伏在山林之中,否则己方毫无防备,后果恐怕更加的难以想象。
姚绪不知道的是,魏军其实兵力有限。乾壁留守不过万人,又要确保乾壁粮草转运,又要防御渡口,其实兵马不多,不敢轻易过河。守御对岸是最佳的选择。
姚绪清点了人员,兵马死伤近两千人。其中一千四百人死在对岸和河中。被隔河箭弩射杀百余,伤数百。可谓是死伤惨重。
当下姚绪急命兵马掉头返回,生恐敌军再有埋伏。回去的路上,姚绪想起了王多的话,心中悔之不及。
【作者题外话】:告诸君:近期要搬家,网络也要迁移,孩子也要开学,诸多事情集中在一起有些繁忙。所以暂且每日只能更一章三千字的章节。还望见谅。九月恢复如常。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