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沉吟道:“可我们拦不住啊。就算加上你的五千兵马,又如何能够阻挡?更别说,我们身边还有王凝之的一万兵马,驻守于夏口城中。我们稍有异动,王凝之便会立刻知晓。那厮便是司马道子故意留下来监视我的。”
刘裕沉声道:“兄长,若拒夏口而守,必能挡住司马道子的兵马。起码可以拖延他们几日。这便足够让南郡公的兵马赶到。我们兵马虽少,可我有火器铁炮,定可为之。以兄长领军之能,惧他何来?”
刘牢之皱眉沉吟,听到火器二字,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底气。夏口城地势险要,近来正在修补城防。若有火器助力守城,未必能守住,但拖延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若是将司马道子的大军拒之于夏口之西。等桓玄大军一到,便可围而歼之。既然背叛了司马道子,便要彻底的解决了他,否则将来必为其所忌恨,恐寝食难安。
“若有贤弟火器相助,必能守住数日。只是……麻烦在于那个王凝之。这厮守着夏口,手下
有一万精锐。我的兵马是不能进夏口的,
我一动,
他必防备。那厮缩在城中,也不愿出城,甚是有些难办。”刘裕长吁了一口气道。
刘裕皱着眉头,思索道:“果如兄长所言,确实是有些难办。司马道子命他守夏口,正是为了防着兄长。得先想办法夺了夏口才成。但大军一动,他必有防备。如之奈何?”
刘牢之沉思良久,缓缓道:“贤弟,我有一计,能让我进夏口。只是也许要委屈贤弟,还要冒些风险。”
刘裕沉声道:“计将安出?”
刘牢之凑在刘裕耳边,口唇翕动,说了一番话。刘裕闻言大喜,哈哈笑道:“好计谋。好计谋。兄长此计大妙。”
刘牢之哈哈大笑,举杯道:“只是要委屈贤弟了。来,为兄敬你一杯,事不宜迟,咱们今晚便动手。”
刘裕笑道:“委屈什么?只要计成,别说绑了我,便是捅我几刀,又当如何?”
刘牢之大笑声中,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
二更天,夏口城衙署之中,左将军王凝之已经上床歇息。
白天接到了命令,要自己会同刘牢之的兵马前往接应大军。王凝之不敢怠慢,立刻整军。但刘牢之磨磨蹭蹭,非要说明日一早才能动身。王凝之只得同意。
晚间早早上床,为了明日能够精神充足。毕竟是养尊处优之人,此番领军出征讨伐桓玄,是王凝之生平第一遭领军上战场。感觉辛苦无比。一想到明日要受马匹颠簸之苦,王凝之头皮都发麻。
其实对他来说,领军打仗确实超出了能力之外。吃喝玩乐写写诗下下棋倒是强项。不过好在司马道子也没有倚仗自己的想法,命自己率一万兵马留守夏口,监视刘牢之的兵马。
但司马尚之战败的消息传来,王凝之是着实吓了一跳。司马尚之虽然和自己平素不睦,自己也看不惯他的嘴脸,但是突然间五万兵马覆灭,司马尚之和司马恢之也死了,这件事让王凝之颇为惊恐。
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这些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听得二更鼓响,正有些迷迷糊糊之意的时候,突然间外边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禀报王将军,刘牢之在南城门外,要求进城见王将军。”
王凝之一骨碌爬起身来,讶异道:“怎么这时候来?”
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