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已经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不过唯一确定的就是,陶锦霜疯了。
“我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扎进了她们的胸腔处,姨母你不知道,她们流咯好多好多血,都把被子染红了。”
思绪流转,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面黄肌瘦的妇人看不出往日的贵妇人模样,面上冻的裂开,身侧的中年男子更是看不出以往三品大员的风光。
两人双双卧在榻上,连动动手指都艰难。
她日复一日的出去劳作,为了几个铜板好几次要死在雪地里。
她卖了身上所有首饰,布料昂贵的衣裳,买了汤药。
这些根本不够,两人的风寒越来越重。
那天下了大雪,破败的草屋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她出门去买汤药,遇上了两个闲汉,险些受辱,好在藏在身上的匕挥了作用。
回到家中,她熬上药,却看到母亲手臂上的冻疮。
她手抖之际,匕首落了下来,上面有那两个闲汉的血,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惊人的念头,如同春日野火,再也压不住。
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如此。
直到母亲双手颤抖,握不住汤碗撒在身上。
不过是刹那间,恼火与恨意交织着涌上心头,她再没了犹豫,拿起匕首,扎了下去。
陷入回忆之中的少女视线被一片刺眼的红覆盖。
“陶锦霜。”
陆惜月与萧云珩推门而入,骤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银子我带来了,将我娘放开。”陆惜月将两千两银票摊开。
陶锦霜伸手,示意她递过来。
陆惜月正要上前,横过的一只手拿走她手中的银票。
“夫妻情深啊,不过,我不要你送。”陶锦霜把匕首往上抬了抬,锋利的刀刃擦过陆母脖间的伤口,疼的她一阵战栗。
陆惜月只能把银票重新拿过来,送到陶锦霜身前。
她粗略的数了数,一百两面额的银票一共二十张,一分不差。
陶锦霜解开绑着陆母的腰带,一路挟持到门口,“马车呢?”
“在外面。”
更深露重,半空中已经漂起薄雾。
一直到门口,陶锦霜果然看到那辆马车,暗暗松口气以后,收起匕首,猛的推了陆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