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女子静静听着,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丝弧度。
奇怪的是,明明她就坐在那里,楼下的食客们却仿佛完全看不见她的存在。就连偶尔路过的小二,也会下意识地绕开她所在的位置,却浑然不觉有何异常。
整个人就像是被从这个世界中剥离出来一般,存在却又不存在。
忽然,一枚花瓣从窗外飘然而入。
它越过了楼下巡逻的玄渊卫,穿过了熙攘的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女子的手掌之中。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意外以及喜意,小心翼翼地将花瓣捧在手心,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信息。
下一秒——
女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动作也没有任何改变,但一股邪异的气息却猝然从她身上爆发而出!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波动,怒中带笑,又有种“你怎么敢”的震惊和愤怒,更夹杂着某种病态的兴奋和扭曲的愉悦。
如同平静湖面下突然掀起的惊涛骇浪,瞬间席卷四方!
楼下正在谈笑风生的食客们,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
他们先是露出莫名的惊恐,紧接着,一股出离的愤怒从心底涌起!
“该死的!竟敢!”一名商贾猛地拍桌而起,双目赤红。
“不可饶恕!绝不可饶恕!”老妇人颤抖着站起身,苍老的面容扭曲可怖。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那名想让儿子参军的汉子咬牙切齿,青筋暴起。
诡异的是,他们明明愤怒到了极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那种情绪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般,莫名其妙却又真实无比。
不仅仅是这间酒楼,连带着周边数条街的百姓,都在同一时刻被这种愤怒情绪所感染。
整个小镇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每个人都在愤怒,每个人都在咬牙切齿,但没有人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
街上的行人停下脚步,商贩放下手中的货物,就连天真的孩童也莫名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