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躁白了一眼,并不想对她多言,拿起他们的行李就往外扔:「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看着身旁浓妆艳抹的白甜甜呵笑一声。
这模样,哪还有半点学艺术岁月静好的模样。
白甜甜毕业进入社会后,发现自己和美院毕业的人差距很大,在原本学校众星拱月,进入艺术圈却没了半点光彩。
听说白甜甜为接近圈内有名画家,让他们为自己引荐,谈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友,年龄都快能和养父称兄道弟了。
进了男友画廊,还为画廊陪酒拉赞助。
想起那天和朋友聚会看到的场景,我止不住捂嘴嘲笑。
你们心尖上的珍珠到底活成什么样,你们真知道吗?
白甜甜注意到我看她的目光,瞪大眼睛怒视我。
我不气反笑,轻轻挑眉,唇语说着:「继续装。」
我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闯出来的,现在想树下乘凉。
想的可真美。
可我却低估了这一家人不要脸的能力。
次日,去上班,他们竟跑到律所外面大吵大闹,还扯起横幅说妈错了,原谅妈。
我听着房外吵吵闹闹的声音,阔步走出去,拉起养母:「为了白甜甜,就这么不要脸?」
我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养父,也嘲道:「你最在乎面子,怎么现在阻挠?」
记忆里,养父为他那面子活了大半辈子。
收养我是因为我学习好,带出去有面子。
去单位,衣服熨的一个褶子都没有。
甚至在外表现出他慈爱父亲形象,总是给我和白甜甜买一样多的东西,回家再以「妹妹在长身体」的名义,都给白甜甜。
养母看到我,手抱住我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痛哭:「丫头,你和妈吵架,妈比任何人都难受。家里人都想你,咱都是一家人,相互帮衬帮衬。」
「小时候,你最乖,你会原谅妈对不对?」
路过的行人不住朝这投掷目光,视线中还带着对我的谴责。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可人的同理心,又在下意识批判了所谓的罪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我们就好好玩玩吧。
12
我将错就错,蹲在地上,抱住养母眼泪横流。
因哭泣而不住抽动的手用力环抱养母,我假惺惺地回到律所,请了半天假,说要带她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