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将眼镜架到了至冬人的鼻梁上,询问道:“怎么样,字有没有变清楚?”
透明的镜片之后,那双灰蓝的眼睛向他眨了眨,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我干什么,看报纸。”
“嗯……好像有点清楚,又……”
少年的手已经叉到了腰上,至冬人抿了抿唇。
“是变清楚了一点。”
他不善撒谎,回应得很是艰难,但因没有撒谎的先例,也就没引起少年的怀疑。
“那可能是刚开始不习惯吧,习惯了就好。”
自认为大功告成的云苓从沙发上起身,后退几步,眯起眼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戴上眼镜的希尔。
初看一点没错,就是一大只至冬人加上
一副圆框的眼镜。但越是仔细打量,
就越能体会到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广告中那些佩戴该眼镜的枫丹绅士都显得极为优雅,
希尔戴着吧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却莫名给人戴的是老花镜的错觉。
按照他这个先天条件,不应该呀……讲究美感的画师摸摸下巴,又重新上前两步。
在至冬人的惊讶中,画师整个人贴了上来,先将他略微前倾的脑袋往后推了推,又指向他的膝盖示意翘个二郎腿,随后用双手撑开他看书时习惯耷下的眼皮……
后退完成最终验收后,云苓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离去,留给对方一个潇洒的背影。
卧室门“咚”得合上了,客厅又回归了最初的宁静。
至冬人犹豫了许久,还是摘下了某人花重金购置的眼镜,换上了那副不要钱的赠品。
只见他保持着少年调整过的坐姿,抖开手中的报纸。
嗯,这下看得的确清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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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还不知道钱打了水漂的少年哼着小曲,收拾着散落在房间各处的七圣召唤卡牌。
想通了一些事情的他已然满血复活,一扫前两天的颓废模样,出门前还专门给插在花瓶里的风车菊换了水。
于是接下来的半天里,猫尾酒馆哀嚎四起,原本还在岁月静好的牌手们惨遭一轮小规模团灭。
罪魁祸首,即恢复了独孤求败神采的大魔王窝在猫爪凳上,边用零食逗猫,边无聊地观察着酒馆内人们的举动。
时隔一天,猫尾酒馆自然不会发生什么重大变化,但硬要说区别,可能就是角落里少了那个令人生厌的身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