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醒非将信纸缓缓揉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抬头望向帐外,阳光正好,寨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五千将士的身影在操练场上晃动。
这是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是无数人寄望的根基,岂能拱手让人,任人折辱?
“想让我磕头拜主?”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他袁雄,也配?”
树既然已经长高,那就得有扛住风雨的底气。
刘醒非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这封带着傲慢与威胁的信函,便是乱世给他们出的第一道难题。
帅帐内,那封带着傲慢气焰的信函被刘醒非随手掷在案上,纸页在风里翻卷了几下,最终归于沉寂。
“不理会。”
刘醒非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袁雄?他也配?”
帐下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振。
周山当即拍着大腿叫好:“就该这样!那姓袁的算什么东西,也敢让大哥去磕头?真当咱们是砧板上的肉不成!”
元昭虽未言语,眼中却也闪过一丝赞同——军人有军人的骨血,武者有武者的尊严,这般带着羞辱意味的“招揽”,与其说是纳贤,不如说是强权欺压,无礼至极。
他们这一众人,哪个不是在刀光剑影里滚过来的?
周山一身大力,靠的是大刀上的功夫。
元昭枪法诡谲,凭的是枪尖上的本事。
便是看似文弱的赵全,当年也在乱军里杀出过血路。
刘醒非能让这群桀骜不驯的汉子心服口服,靠的不是空话,而是实打实的武功——当初若不是他以一杆黄金大枪压服了周山与元昭,又何来后续青瓦军旧部的纷纷来投?
乱世之中,拳头才是硬道理。
你袁雄既不亲自下场证明实力,又想凭一封书信让人俯首帖耳、跪地磕头?
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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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袁雄的治所时,这位坐拥十万大军的军阀正在府邸里享用佳肴。
听闻刘醒非竟对自己的“招揽”置若罔闻,连句像样的回话都没有,他先是愣住,随即猛地将手中的玉杯掼在地上,碎裂声惊得满堂婢仆瑟瑟发抖。
“反了!反了!”
袁雄肥硕的脸上肥肉横抖,眼中满是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