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言,如何能信?
二世感激地扫了赵高一眼,忙故作镇定,在人群当中找到了面无表情的风舞。
“风舞卿,请奏。”
“臣无本,郎中令看错了。”
“诶?”二世傻了傻,眼珠一掏,又去看赵高。
赵高皱着眉轻咳一声:“陛下,少府为人多行讷言,此番奏对事先又不曾筹备,想是临了后悔了。”
“悔了,请奏还可以悔的?”
“先报于郎中寺的奏本自然悔不得,但今日嘛……”
二世恍然了,周青臣劾李恪,居然没有依照规矩先报郎中寺,给予被劾之人持辩的时间!
至尊的眼神斜瞟向李斯。
李斯拱手曰:“丞相府先前未闻此事,真假之论,难予置评。”
李斯居然也不知道?
二世想了半天,突听赵高轻声说:“陛下,大夫青臣劾戎狄上将军贼杀,此事当是廷尉寺所辖。”
“令之卿!”
“禀陛下!”鲍白令之冷颜出班,“民不举,官不究。廷尉寺上下,并天下郡狱、县狱、乡亭诸里皆无诉告,故对言官之劾,一无所知!”
周青臣的脸色登时白了,慌忙出班:“陛下,少府寺主持修陵诸事,臣之所言句句属实!此事……此事相国、御史大夫、国尉俱知,臣……”
“老夫不知!”
本就脸黑的国尉羌瘣脸墨如炭,他大步出班,瞪着周青臣。
“陛下,老夫对大夫青臣今日奏事一无所知!斯兄,去疾兄,你等可知?”
李斯面无表情,缓缓摇头,冯去疾满脸轻笑,拱手不语。
羌瘣抬脚就把周青臣踹翻在地!
“戎狄上将军统率西军,远在塞外!你攀污他还则罢了,如今竟连老夫也欲攀污!老夫且问你一问,先前结党之说,你是否少言了一人?”
“少……少言何人?”
“国尉羌瘣!是否亦在结党之列!”
周青臣吓得肝胆俱裂,他再顾不上仪态,在朝堂上手脚并用,翻身叩拜。
“陛下!陛下,臣无此意啊!”他哀号着,突然手指向少府章邯,“少府寺!少府寺对此事知之甚详,陛下只需问……”
“陛下不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