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直起身来,不屑说道:“自然是瀛洲君道行高深。区区六国请来的假仙应事之辈,如何能与仙家正传相较!”
“朕也是这么觉得。”始皇帝从案旁取出一个檀木匣子,当着李恪的面打开,又从里面取出两个锦盒,“猜猜看,里头是什么?”
“玉佩,仙丹。”
“你与贞宝一般无趣。”始皇帝把锦盒一个个打开,露出一块白璧玉佩以及那枚本该陪在骊山的方丈仙丹,“朕把丹取出来了,在身边放了许久,一日数观,却到今日也不敢服下。”
“臣尝闻,圣躬安则社稷安。陛下身系大秦社稷,似这种没来由的东西,不服是对的。”
“朕不这么觉得。”始皇帝看着李恪,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朕觉得,徐巿求仙药时行将就木,以仙法将丹方丹丸传至混沌,怕是少传了一件东西。”
“何物?”
“服用之法!”
李恪沉默了片刻,正肃说:“既然陛下觉得仙丹有独特的服法,为何不广招天下方士,共议大事?”
“朕信不过他们!”
“那陛下信谁?”
“徐非臣!”
书房的气氛骤然冷了,李恪一言不发,窗外是皮肉之践,窗内则是始皇之言。
“天下仙法,唯在一家,仙家正传有真人两人半人,其中两人用性命为朕求来仙丹,剩下这半人,朕要他!”
“陛下以为非臣在臣处?”
“他在么?”
“在。”
“是否藏身于墨家苍居?”
“是。”
“苍居在何处?”
李恪闭上眼:“陛下,您明知道,臣不会说。”
始皇帝的眼睛眯起来:“以卿之智慧,也相信小小的苍居就足以保下墨家道统?”
李恪干脆摇头:“苍居藏于恒山腹地,方圆不过四五百顷。若墨家有朝一日真有灭顶之祸,区区之地自然守不住墨家道统,墨家消亡是必然的事情。”
“那卿因何不愿告诉朕?”始皇帝前倾过身体,循循善诱道,“朕知道墨家与仙家有故旧之情,卿是墨家的钜子,不方便将仙家正传交托给朕。卿只需告诉朕位置,朕自派人去请,再不济,朕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