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点!机会可只有一次!”
说完,铺好纸,手执笔点上墨,快速在纸上勾画。
明明是同一片景色,言卿画的桃花格外自然剔透,同样是花瓣飞舞,方秉文从花瓣中看到了风的形状。
伸出的桃花枝上,这次没有了秋千,而是多了两只彩雀。雌鸟停在树上,望向雄鸟,雄鸟围着它唱歌翩翩起舞。
这一对鸟儿正好与这次赏花宴的目的相符。
方秉文看的出神。
言卿的画生机勃勃,仿佛下一刻,画中的鸟儿就会飞出来,花瓣会飘出来,小溪会淌出来。
“太美了!”方秉文情不自禁的感叹。
原来画画高超的人,无需美人入画,也能让画美惊心动魄。
相较而下,他的画技实在浅陋。
同一片景色,他画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方秉文看着言卿雪白的肌肤,水灵灵的眸子,还有画画时一丝不苟的样子,不由红了来脸。“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言卿作画太认真,差点忘了压嗓子。
轻咳一声,言卿压低声音,温柔的说:“奴家叫小言。”
方秉文朝言卿郑重一拜,“小言姑娘的画技,在下实在佩服,不知小言姑娘师从何人?”
言卿手上动作不停,轻声说:“师从我家王爷。”
他没说假话,过去七年,萧煜因病痛不能远行,只能困于府中。
此时言卿也到了学才艺的年纪,萧煜就手把手,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言卿天资聪颖,学的也快。
方秉文望着认真作画的言卿,眸光一点点暗沉下来。
哪家主子会教一个丫鬟画画。
除非,她是王爷的侍妾通房。
方秉文的眼睛一点点红起来,心中为言卿升起委屈。
小言这样好的姑娘,就凭这一手画技,就是正头娘子,当家主母都是做得的,竟然只能在肃亲王府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想着想着,方秉文心里就替小言升起委屈来,不自觉眼睛里竟蓄满眼泪。
言卿画完画,正要向方秉文炫耀,就看到方秉文正出神的望着他,满眼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