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浪中,充满由衷的敬佩与身为鬼谷学苑一员的自豪。
秦臻在洛邑创下的功业,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倍感荣光。
然而,这一切喧闹,在秦臻看到学苑大门内那两道身影时,都瞬间安静下来,化作了心底最柔软的暖流。
妻子若离静静地站在那里,容颜依旧,只是数月不见,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牵挂与等待,在看到他身影的瞬间才悄然舒展,化作一丝如释重负。
灯火在她眼中跳跃,映照出无尽的思念。
她的手中,牵着一个裹着厚厚裘皮、正蹒跚学步的小小身影。
是他们一岁多的儿子,秦安。
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门外被众人簇拥的身影。
当秦臻的身影穿过人群,带着一身风尘和战场残留的凛冽气息走近时。
秦安忽然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兴奋腔调,挣脱了母亲的手,迈着还不稳当的小步子,张开肉乎乎的小手,摇摇晃晃、却无比坚定地朝着秦臻扑了过来。
“父…父亲…”
那一声稚嫩、含糊、甚至有些口齿不清的呼唤,如同天籁,带着孩子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渴望,瞬间击穿了秦臻身上披挂了数月冷峻外壳。
他脸上因洛邑铁血、咸阳权谋而凝结的冰霜,在这一刻彻底消融。
他甚至来不及解下佩剑,快走几步,在秦安即将摔倒的瞬间,俯下身,一把将那个小小身体高高举起。
“安儿!”
小家伙突然被举到半空,不但不怕,反而被这突如其来的腾空感逗得咯咯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悦耳。
他挥舞着小手,试图去抓父亲的脸颊,那纯净无邪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瞬间驱散了秦臻心中连日来的疲惫、权谋的算计和肩上的重担。
秦臻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小小身躯的温热和依恋,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少上造”秦臻,不是那个执掌穆公剑、威震山东的“主帅”,更不是即将位极人臣的权臣。
他只是一个历尽风波、终于归家的普通父亲。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一道黄影从若离身后窜出,尾巴摇成了残影,喉咙里发出激动的呜咽声。
“大黄!”
秦臻刚唤出声,大黄已扑到他身前,却在距离秦臻三步远的地方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