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不会害到他们殿下头上。
他们进驿馆时也明明白白搜检验身过,没搜出来,那就是没有。
一身透湿的人被露台上的冷风一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开口话音也有些颤颤的,愈显得无辜可怜。
“是……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个大鸟飞过去,就掉下来了。”
“啊,殿下,刚才是有只鸟过去,我看见了。”
云升一本正经道,“今日街上确实有好多杂耍班子,兴许就是被鸟误叼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鸟呀!”
千钟瑟缩着肩膀,微微抖着,也一本正经道,“火鸟是凤凰,凤舞九天,大殿下是龙子,龙腾四海,一火一水,都是好兆头!”
萧廷俊还没开腔,旁边那魁梧如山的西凉正使已笑出声来,一双眼睛毫不避忌地直盯着千钟,如适才鼓乐声一般响亮道。
“大雍真是人才济济,一个小小女使,能临危不惧,奋勇救火,还这么能说会道的。”
要不是还套在内宫女使这身装扮里,千钟随口就能接上几句皆大欢喜的,可当着这么多人,总还是不能露了太多破绽。
千钟只做了个要开口回话的架势,张口还没出声,先打出个喷嚏来。
“奴婢失礼!奴婢该死——”千钟扑身便跪。
跪下一低头,一侧耳垂上忽一轻。
“当啷”一声。
以鱼胶沾上的耳坠子被水浸过,鱼胶化去,这一摇晃就坠落下来。
——折腾这么大阵仗,为的就是这个。
也不知能不能管用。
千钟心头还在打鼓,忽觉那南绥正使所站方向光影一动,似有一道帘幕自那边张开来,直张到她身前,将那一众人投向她的视线尽数遮住了。
随之传来一个清冽的话音。
“内宫女使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衣衫透湿,鬓发凌乱,诸君还围着看,不怕失礼于大雍皇帝吗?”
千钟一愣,不禁抬眼望去。
不是为着这番话,是为着这话音。
话音清冽里透出一道尖锐的不快,中气十足,但俨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南绥正使不是男生女相。
竟就是个女子?!
南绥正使展臂张起身上的披风,站在她身前,将她连人带掉落地上的耳坠子一同严严实实遮着。
千钟伏在地上,看不到披风之后的情形,但也依稀听见一阵短促的尴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