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回头看了眼杨知澄。
杨知澄被宋观南捂着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比了个‘跟上’的手势。杜虞见状,便转过身,追上老头的步伐。
那几只老头纸人一路向前,站在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前。
它望向身后,看见杜虞后,便露出了笑容。
“进了正房,想出去就没一开始那么简单了。”
它说,“跟我来。”
它推开木门,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杨知澄扯着宋观南,趁着最后一只纸人关上门前,悄悄地溜进了房间。
他们的动作有些大,领头那名叫杜梧尘的老头似乎发觉了什么,停下脚步,环视了一圈。
但最后,它还是什么也没发现,只接过那只人头灯笼,继续向前走去。
有惊无险。
这扇木门后并不是房间,而是条冗长的走廊。走廊如同细细的长蛇,一路延伸至尽头的拐角。地面和墙壁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方才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
这里依旧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便是老头手中的灯笼。烛火摇曳,映照出两边的一扇扇门。
“孩子,跟紧我。”
老头对杜虞说。
“离那些门远些。”
“好的。”
杜虞点点头。
杨知澄还被宋观南捂着嘴,走得有些艰难。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又落在了最后。他悄悄地打量着这些房门,却发现有的门关紧了,而有的却开了条缝。
光线太暗,缝隙中只有一片漆黑。杨知澄看了两眼,便放弃了。
老头走在最前方,经过拐角时,它手中灯笼一晃,光线变得微弱了些。
杨知澄和宋观南一下子没入灯笼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忽然,视野里有另一点光线一闪,杨知澄立刻扭头望去,只见某个开了条缝的门内,好像亮着光。
光线忽明忽暗,就像灯笼的烛火。站在黑暗之中,杨知澄忽然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水腥味穿过宋观南的手传到鼻尖,好像在黑暗中变得更加粘稠。
不应该在这里久待。
杨知澄拖着宋观南,加快了脚步。
转过拐角,老头手中灯笼光才落在他们身上。那股令人不适的水腥味消退些许,杨知澄这才得以喘了口气。
这里的空间陡然开阔。细长走廊的尽头,是点着烛火的前厅。一扇屏风隔在烛火和他们之间,上面的花纹看起来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