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木屋的陈设与其他木屋没有什么区别。深棕色的布艺沙发,圆形的客桌,还有摆放在客桌旁的石砌壁炉。
客桌上有一杯打翻的饮料,深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摊开凝固。一双拖鞋搁在沙发边,一只朝前,一只朝后。
在两人进门后,拖鞋左右晃了晃,像是有人姿态怪异地踩在拖鞋上,正摇摇摆摆地走着。
但宋观南却无视了这一切,只拉着杨知澄的手,沿着摇摇欲坠的楼梯朝二楼走去。
一上楼,杨知澄便正对上一扇挂着米色窗帘的窗户。
窗帘的材质看起来很是厚重,紧紧地拉着,底部溅了一片污泥似的液体。而右手边,则是一个关着门的卫生间。
哒。
哒。
哒。
似乎是水龙头没有拧紧,细小沉闷的滴答声一下下地响着。
宋观南径直走向卫生间。但没等他踹门,卫生间的门便自己开了。
面前便是那精壮矮小的老人。
老人的头颅呈九十度歪着,身体怪异地弯曲,让整个脑袋都伸在洗手台的水龙头下。
洗手台前的镜子碎裂了一半,破碎的镜片深深插在老人的脑袋和脖子上。
木屋早就不再供水,但水龙头中仍然有深红色的液体一滴滴地掉落在老人几乎面目全非的头颅上,顺着它的鼻梁和大睁着的、昏黄的眼睛,落在洗手池之中。
门轻轻地靠上厕所墙面的瓷砖。
老人昏黄泛灰的眼珠古怪滞涩地转了转,枯瘦干瘪的嘴唇微动。
“走……”
从他的喉咙里,传来嘶哑的咕哝声。
宋观南静静站在原地。
面对这可怖的一幕,他面无表情,瞳孔漆黑。
“不。”
他冷酷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