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明在临走前,细细交待了小宋总管一遍。
“殿下放心,都交给我。”
宋故沉稳的低头,肃然应诺。他从来不会说急切劝阻殿下做什么事情(炼丹除外),也不会把对殿下在外的担忧表露在脸上。
宋故的视线在看起来悠悠闲闲、一派少侠意气的温二公子脸上划过,略定了定。
白宣对温二的不放心都快写脸上了,但他的记忆中,这位温将军除了拒绝殿下离去以外,没什么黑点。重义气又爱惜部下,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实则心细如发,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看得出对方是个能托付的人。
这就足够了。
有温二在,他不会让殿下出事。
……
“驾!驾!”
在熹微的晨光中,一支伪装成商队——不对,有白宣和货物行李在的车队就是实打实的商队,一支商队从柳州城中出发了。
“既然要跑一趟鹤州,顺便去卖些东西吧。”
白宣是个会筹谋的,他把柳州城的特产——特有的香皂香方,柳州山上的炮制药材都带上,马车装得满满当当。
两天半之后,一行人顺利抵达鹤州,那鹤州最大的蔬果铺子就是老字号的“红生粟”,温二上次是在峨山县的红生粟门口偶遇到对方的,一行人这次自然是租了院落住下,就在峨山县准备找人。
“我们最好猜测那个人不是路过鹤州的行人。”
白宣一到鹤州就指挥他带的人去四处卖货,顺便打听消息,张贴画像。他第几次的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那天我偶遇的时候,他没有带行李,衣着比较旧,但很干净,对人的追踪很警惕。”
温二回忆着当天的情形,试图再想起什么细节,他总结着,“我愣了一下去追,就追不上了,他消失在人群里了。”
“如果真是二表兄本人,那他可能真的失忆了。”
齐承明有些忧心忡忡。
他现在觉得温二公子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不然,二表兄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默默无闻的待在鹤州,听说还身体残缺了。他……现在估计岁数快三十了吧?在外面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成家?
齐承明想着‘干净的旧衣物’,有些愣神。
说起来,他碍于外祖父外祖母伤痛,所以从来没有仔细问过具体的事。舅母不在了,那大表兄有遗孀吗?二表兄又成亲了吗?
这问题很要紧,齐承明当即坐不住了,奋笔疾书的写了一封给小表弟王朔的信,但他没有发,而是等墨迹干了以后,默默把信揣回了怀里,和王朔写来的那封家信放在了一起。
……现在还不是问这个的时机。
“可惜我们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