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一边说着,一边龙颜大悦的命人叫来今天呈菜上来的大师傅,要重赏他。
皇子们神色各异,齐承明心里明了的叹息。
今天就是万国来朝的日子了,说是这么说,看来鸿仁帝虽然很想要这个名头,内里底气还是不足啊。这是拼了命的要好兆头好寓意来配今天,暗含顺顺利利,事事如意,旗开得胜。
——连个御膳房的大师傅都比他们这些皇子擅长钻营鸿仁帝的心思。
一顿饭罢,大家移到侧殿坐着吃茶,已经临近上朝的时间了。
侧殿的墙上挂着先皇的画像,有打球的,有祭天的,有捧鸟儿的。不见肃穆,更多带着生活气息。
是的,这里原是先皇的起居之处,因着从这里去前殿只需要迈两步路的工夫,批奏折上朝都很方便,才得了先皇偏爱。鸿仁帝有模学有样,平时处理政事,召见亲近朝臣讨论事务时也爱在这个侧殿。
不过鸿仁帝没有把先皇的画像摘下来,而是在画像下虔诚放了香炉瑞兽与供案瓜果,算是做儿子的时时挂念。这一举措也为他在前朝得来许多仁孝美名,多年下来也习惯了。
鸿仁帝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轮流叫去皇子,隐约听见是在问询差事。问完一个就遣人先去前面等着上朝,七皇子早早就被打发去上书房了,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他们这些成年皇子。
齐承明被留到了最后。
彼时鸿仁帝眼神一扫,福满公公都恭敬的退了出去,偌大的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齐承明开始回忆蜂窝煤厂的进度,在心里打了草稿说辞。
鸿仁帝却问也没问那些,只闲话家常似的笑道:“昨天那两个宫女,可还喜欢?”
好的这个也有预案。
齐承明镇定的换了个说辞试探回着:“儿臣欢喜得很。因着正缺了一个贴身的宫女没补,她们一来,儿臣就不愁了!”
“你这——你知道那宫女是去做什么的吗?”
鸿仁帝都听错愕了,恨铁不成钢的又问,生怕自己是说隐晦了。他一个从小吃惯了荤的皇子,做梦都想不到有人这么大了半点对女色不心动,这是还没开窍?还是有些隐疾?
有隐疾可不成啊。
之前回来的老御医好像没说过。
鸿仁帝开始回忆当初的脉案,心里仍觉得不踏实,打算等会儿就把人召过来再细细问一遍。
齐承明见鸿仁帝脸色没有大变化,定下心来装作不解风情的继续说:“儿臣知道。只是父皇如今器重……儿臣浑身都是干劲,哪里顾得上这些?将来有了家室,再正经说这些也不迟!”
他摇摇头,摆出一副很正经不屑的清高样。
鸿仁帝:“……”
老皇帝很是无语,瞧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如同看稀罕物一样默然无言的震惊盯了半晌,才干巴巴的说:“你别后悔就是了!你刚回京没多久,朕本打算过几年稳当了再给你挑门好婚事……真不要宫女?”
他干脆挑明了说开。
本身这个二儿子的婚事就不能轻易乱挑,又不能上来就选那最贵重的,岂不是说出去谁都知道他彻底定了这个儿子?鸿仁帝还想挣扎犹豫几年,左看右看可不就耽搁了。
他叫二子过来就是通个气说这个的,末了又补上一句询问,怕皇儿抹不开面子硬撑着还是不要。
齐承明暗合了心意,很是高兴,明面上更是坦荡无畏的说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