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困苦的人就只能买些野果,或者上山找一些柏树枝,压在枕边是一样的。”
齐承明了然。
这和压岁钱是一个道理。
“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
齐承明对小成子要刮目相看了。
同样是来了一年多,他觉得小成子更像是本地人,反而齐承明自己心里装了太多东西。这一刻齐承明就忍不住告诫自己,不要飘得太远离普通百姓了。
“殿下,桃符都换好了,祭祖的三牲也准备好了,大家都在正院候着。”
宋故匆匆忙忙走来汇报,嘴里吐出来一连串的事情。
“唉。”
齐承明听得头痛。
去年特殊,到了今年,既然想过个好年,事情安排就不能全随齐承明心意。在除夕夜有祭祖的习惯,他若是敢不做,什么时候传到宫里这就是大罪。
好在齐承明是个在外的藩王,除了祭祖这个不得不进行的流程,就没有旁的了。大家伙可以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去外面看傩舞,再等着领他这个王爷发的压岁钱,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要是他这会儿在京城里……
得参加没人愿意去只有忙和累的宫宴,吃一些自己不是真心想庆贺吃的食物,再见一些不愿意见的人,在皇帝面前还得战战兢兢小心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好好的过年都不快乐了。
想想都遭罪。
这么一对比,齐承明现在的高兴就翻倍了。
这天晚上的年夜饭,齐承明谁都没请——推己及人,他不可能刚抱怨完皇帝,自己这边也把心腹下属们请过来陪他吃饭。
正院里只坐了一些熟面孔和不请自来的。
宋故,边大夫,暂时回不去家的何大家,小德子和小成子,甘棠和碧菽,还有厚着脸皮一定要蹭来的秦留颂,特地留下来过个年的黄栋。柳奶娘带着田雅。
大家分坐成了两桌。
齐承明端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说真的,孤家寡人的心腹们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但他因为身份使然,连撮合或者询问都不能随意开口,不然就成古代最惯有的上位者赏赐配人了。随他们去吧。
这样的心思一晃而过,齐承明举起酒杯,废话一句都没多说:“在大家的努力下,这是一个好年——今晚放开了吃喝!”
“是,殿下!”
“明白了。”
“王爷请!”
众人七嘴八舌的回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