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客栈没一会儿,身后传来马蹄声。
“谢宝诺。”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宝诺停下脚步等他。
“一个人鬼鬼祟祟去哪儿啊?”
她失魂落魄垂头不语。
“先上马吧。”
谢随野说:“谭先生的住所离得远,况且你没去过,认识路么?”
宝诺不认识,只知大概位置,原想到了地方再问。
她上马,扶着马鞍心事重重。
谢随野看在眼里并没说什么宽慰的话,有些事情是该亲身经历亲自承担,比听一百句大道理管用。
两人来到城西一角,问过街边摆摊的老婆子,很快便找到谭镇铭家。
谢随野把马拴在巷口树下,拉着宝诺往里走。
“怎么,害怕?”
她身体僵硬,脸色异常难看。
“怕还敢一个人来?”
谢随野说:“你是觉得自己应该对谭先生的死负责,若非提起惊鸿司,我也不会赶他走,是吧?”
宝诺紧咬下唇,肩膀微微打颤。
“知道一会儿进去会发生什么吗?”
谢随野提醒:“他的家人伤心欲绝,必定恨你入骨,倘若要你给个说法,你准备怎么办?”
“我……”宝诺忽而泄气:“我不知道,看家眷有什么要求吧。”
“如果他们打你骂你,还要去吗?”
宝诺低头“嗯”了声。
谢随野用探究的目光瞥她:“什么后果都没想清楚就跑来谢罪,这种人倒是第一次见。”
他牵住她的手:“走吧,罪人。”
宝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入谭先生家敞开的院门。
正在办丧事的院落静得出奇,谭镇铭停灵棚内,棺材尚未买好,尸体就放在草席上,牌位前烧着香烛纸钱,冷清清,鸦雀无声。
“你们是谁?”
谭镇铭的媳妇张大娘从灶房出来,神情满是错愕。
谢随野抱着胳膊不语。
宝诺上前一步:“我,我们是多宝客栈的人,想来吊唁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