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芙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谢随野点头:“我二妹的话你们听?见了吧。”
徐哲不以为意,季安倒是犯难:“我们公子惦记谢姑娘,况且他还不知道有了孩子,无论如何也该让他看看孩子呀……”
“这就不必了吧。”
谢随野十指交错,眉梢微微挑起:“云褚良若真有诚意,自己怎么不来?派你偷偷摸摸打探,可见他根本没想光明正大迎娶我家老?二。”
季安忙道:“公子守孝,实在不敢大张旗鼓宣扬此事……”
谢随野冷哼:“云褚良这个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当初隐瞒还算情有可原,怎么到了今日还要遮掩防范?建平侯府的世子如此见不得人吗?”
此言一出?,四下骤然?静默,徐哲也不摇扇子了,神色变得警惕。
谢司芙茫然?望着大哥,待反应过来便哼笑出?声:“原来他是小侯爷?倒是我眼拙没看出?来。”
“侯府世子孟承豫,他母亲姓云。”
谢随野说:“两年前娶了宁国公的女儿,婚事办完的次月他家老?太太就病逝了。”
季安额头渗出?细汗:“大掌柜,你……”
“我自然?该调查清楚是谁欺骗了我二妹,不对?吗?”
季安道:“并非世子有意隐瞒,只怕吓着谢姑娘,等到了金陵城再慢慢告知……”
“既然?你们知道,那就摊开了说吧。”
徐哲扬起下巴:“小侯爷不可能娶一个市井女子为正妻,你入府后便是姨娘,也算半个主子。我姐姐高贵典雅,宽容大度,你尽管放心,她不会亏待了你。”
谢司芙嗤笑:“你耳朵聋了,我方才说不去?金陵,听?不懂吗?”
“怎么,你不愿入侯府?”
徐哲觉得奇怪,要说她不肯做寻常富贵人家的妾室倒情有可原,侯府世子的姨娘,哪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不心动啊?难不成她仗着自己生下儿子,自抬身价,还有别的想法?
“我劝你们还是安分守己,莫要打错了算盘,我姐姐可是宁国公的千金,当今皇后的亲外甥女,你要想越过她,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谢随野慢条斯理:“宁国公世袭二代,除了罔替的爵位,在朝中早已根基凋零,到了你姐姐这一辈更是连个像样的才俊都挑不出?来,子孙尽是纨绔,后继无人,一副空壳子,在这儿跟我摆什?么权势勋贵的臭架子。”
“……”徐哲登时睁大眼睛,背脊挺直,不可置信地望住他:“你、你说什?么?!”
季安也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此等狂悖之言,心中惊雷般巨响:“大掌柜,可不能乱讲啊,你远在平安州,又不熟悉金陵城,从?哪儿听?来这些、这些……”
“这些大实话想来你们素日不敢听?也不敢说。”
谢随野眉梢微挑:“宁国公府也好,建平侯府也罢,我们谢家不稀罕,老?二不会跟你们去?金陵,我话讲得够清楚吧?”
徐哲蹭地站起身:“好啊,你妹妹可以不去?,但孩子是侯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无论如何我们得把?他带走?。”
谢倾拍案而起:“谁敢动?你试试看!”
宝诺立刻从?伍仁叔怀中接过馒头,抱着他大步闪入后院,交给乳母,让她把?孩子抱进屋。
这时伍仁叔也坐不住了,脚踏板凳,身体前倾,向对?方发出?警告:“馒头是谢家的孩子,你们带不走?,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