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刚才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清醒将她击垮,再不能逃避,于是压抑的情感犹如泄洪一般猛烈,谢司芙坐在水里号啕大哭。
“二姐姐……”宝诺手足无措,慌忙给她擦眼泪。
伍仁叔惊吓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怎么了?!”
谢司芙大嚎:“没事,我哭会儿——”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搞的,许是面对着宝诺,一个比她年龄更小,经历却如此残酷的孩子,她再不必硬撑,可以真实地表达出来,反正也不会更惨了。
“没事,没事。”
宝诺笨拙地用手擦掉她不断泛滥的眼泪。
谢司芙哭到耳朵嗡鸣,脑瓜发烫。
突然什么东西塞到了她嘴里。
谢司芙不由愣怔,睁开湿糟糟的泪眼,看见宝诺凑在面前,担忧地望着自己。
“这什么?”
她嚼了嚼口中的糖果。
“瓜珀。”
宝诺端过摆放在三角几上的小碟子:“冬瓜切片,用蔗糖和蜂蜜熬煮成的。”
“这间客栈倒想得齐全,沐浴还备着小食。”
谢司芙轻哼一声,又抓了两颗放进嘴里。
“好吃吗?”
宝诺问。
“还可以,你尝尝。”
姐妹俩吃着冬瓜糖,暂将伤心难过搁置一旁。
“宝儿,你洗好了,我帮你擦水。”
“嗯。”
“衣裳也让我帮你穿。”
“好。”
当天夜里,谢司芙抢了谢知易的位置。
“大哥,今天晚上我来陪四妹妹睡觉。”
谢知易只得答应。
同性天生比异性容易亲近。
宝诺到现在都和谢知易不亲,很可能是那天当着她的面连杀两人,给她留下了极端的印象。
谢知易把剑收起来,以免勾起她糟糕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