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陈倓在蒲团上跪下。陈之双手合十,闭着眼将额头抵在指尖,虔诚的模样,嘴唇以不可见的幅度动着。她在许愿。
陈倓看向慈眉善目的佛像。他既不贪恋钱财,也不渴求名利,他没什么愿望,就算有,他也一贯靠自己来达到。
无所求,故无惧。
目光落在一旁的人身上,她静静地在嘴里念着些什么,语毕便俯下身子在蒲团上三拜,他也一同跪拜,只是心中无欲。
倘若有,就请慈悲的神明满足他的之之吧。
临走时,陈之回头与佛像对视,一阵畏寒令她心里发慌。
她快走两步跟上陈倓,凝视他侧脸宛如被精心雕琢的线条。
爸爸,邪淫者的愿望,神明会听吗?
———
既定的日程结束,其他几个叔叔定了下午的飞机离开北京。陈之喜欢下雪,便问陈倓能不能陪她多待半天。
没了熟人在身边阻碍,俩人都放松下来,牵手在公园里漫步。
虽是雪天,但好在无风,雪只是沉默地飘落,不至于太过严寒。
但逛得久了,鼻头和颧骨还是难逃染上红色,陈倓将她的围巾向上提了提,盖住半张脸,留下她水润的眼睛。
雨伞倾斜,雪花只染白他一侧的肩膀。
夏日的湖光已被冰封,古亭桥梁坐落其上,陈之在石栏边站下,向前方望去。
“刚才许了什么愿?”
陈倓背靠着栏杆侧向她,撑伞的手横在两人之间。
“…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的声音在冷意里显得清脆。俩人都笑了。
在雪里站了不知多久,鼓膜受冷有些发疼,身体微僵,陈之才拉着他离开。
俩人晚餐吃了火锅,陈倓说给她驱寒。
铜锅边滚热的沸水涌过肉片,面前的碗里堆迭了一个小山包,她拦住还在往碗里送的筷子。
“不要了,吃成猪了。”
陈倓被逗笑,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