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隔音很好,不是什么特别夸张的动静一般都传不到室内。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即便有动静也会被房间里的人忽视。
直至一声东西砸在地上的巨大声响。
传递到房间的语句模糊不清,声线却颇为耳熟,仲江坐了起来,她回过身,望向房门的方向。
贺觉珩搂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去。
仲江仔细去听门外的动静,几道不同的声音迭在一起,她不确定讲:“好像是林乐。”
“——我没有!”
愤怒的女声再一次响起,仲江确定了,她说:“是林乐。”
她拢了下散开的领口,想要起身。
手腕蓦地一紧,仲江抬起脸,望向拉住她的贺觉珩,“怎么了?”
贺觉珩看着她的眼睛,停顿了片刻,才讲道:“衣服没扣好。”
不是因为这个。
下意识的,仲江判断出。她甚至可以看出来贺觉珩是故意改了口,表现出异样,让她发问。
她感到好笑,于是弯下了腰,平视着他的眼睛,问:“是真心话吗?”
“不是。”贺觉珩坦言讲:“我不想你去,更何况这层楼住的有老师,她们能处理好外面的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贺觉珩并不清楚仲江为何待林乐如此特殊,直到他也开始做那个梦,便明白了一切。
嫉妒,憎恶,愤恨,歉疚,恐惧……仲江种种和林乐有关的情绪都算不上正面,她为“故事”里的“坏结局”耿耿于怀,也始终芥蒂那个世界里他和林乐的关系,更无法忽视她曾对林乐造成的伤害,即便那些事从未真实地发生在现实世界中。
所以她会对林乐反复伸出援手,却又止步于此。
贺觉珩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继续下去,是想做什么呢?和她当朋友你又不想,不当朋友……就这样一直当‘仙女教母’吗?”
仲江抿了下嘴唇,别开脸。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贺觉珩摸了摸仲江的脸颊,他低声讲:“我想告诉你把那个故事当做是一个梦,梦里的人和事都与我们无关,没有发生过的,就当不存在好了。但你做不到不是吗?所以我想,还是让你去好了。”
仲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开口问:“梦里的人和事都与我们无关?你早上还在说梦不是假的、不,你确实没有说梦里的人和事是假的,你的意思是……”
她思考着,改了口,“梦里你对林乐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