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颜料堆了满地。
或新或旧的画纸也散得到处都是。
沙发边堆着不少用卡通形象做掩的、形态各异的春日意象图。
画的多了,胆子也就大了。
于是画板上贴着的那幅,便是以真人出镜的方式,来直白诠释蕾丝与镣铐碰撞的极致风情。
更在日光的渲染下,又多一层仿若白日宣淫的禁忌滋味。
如同此刻一般。
只不过,画里是她提着镣铐,漫不经心地将他锁住。
画外则是他手臂紧锁,将她牢牢禁锢在欲望的深海里。
她浑身染透,细密的汗水裹着泪花,源源不断自下颌滚落,浇灌着曲折的肩线与蜿蜒的起伏。
如同一束含苞怒放的花蕾,被修长指节困在掌心拨弄把玩、肆意摧残。
以至花瓣斑驳凋零,花蕊奄奄一息。
待到狂风经过,露水扑簌簌抖落,与挣扎时的喘息,争相在迅疾的震荡中摇摆脱轨。
惨烈至极。
沙发湿成一片。
感知里的一切无不黏腻秽乱。
水分彻底蒸发,苏途浑身软透,虚弱仰着脖颈,连喘息都透着干涸枯竭般的衰败,耳垂却还被在含在嘴里。
湿热舌尖又探进耳窝,带着未尽的燥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流连、逗弄:“下次、去影音室吧。”
“……”
那里也有一张足够宽敞的沙发。
光线幽微,隔音极佳。
够他们全无顾忌地待上一天一夜。
甚至更久。
苏途瞳孔涣散,气息微弱。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才逐渐在从失氧状态下归于游离,迟缓地接收到信息,再艰涩回头时,眼底仍遍布茫然:“你真的……”
顿了会儿,又费力吞咽了下。
才似有若无地、发出低靡又哀怨的质疑:“只想过和我、在客厅做吗?”
时述唇角牵起,又亲了亲那双不论染着何种情绪,都自带一层浑然天成的撩拨的眉目。
像在笑她的天真,又像在夸她可爱:“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