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难不难听啊。”
他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
这种民事纠纷,叫警察来作用不大,顶多就是批评教育几句,对他来说又不痛不痒的;叫律师来问题也不大,真要拉扯上法庭,那也是一年半载后的事。
但要是把律师函发到儿子单位,把他们一家白嫖还闹事的经过传过去。
轻则名声败坏,重则失去饭碗。
得不偿失的事,他当然不会做:“都是小事、小事!方案不想做就不做了,那就按原先那稿来,一星期能给施工图是吧?”
“好好,那我这就回去……”
时述却直接将退路堵去:“还是等理论清楚再说吧。”
并一脸公正的承诺:“你要是有异议,也可以请律师提出反诉,如果交涉过后是你方占理,我也绝不偏帮。”
“不用了不用了!”
老刘表情难看,慌到不行地说:“施工图也不用了!你们工作这么忙,我也不多打扰,就先走、先走了啊……”
说着就急急跑路,还差点在门口摔了一跤,看得苏途肉跳了下,满脸都是害怕被碰瓷的恐惧。
回过神来,只觉得这反转未免也太过神奇,就这么从还要几稿方案,到施工图都不用了??
她一脸好笑。
稍稍回味了下,想着他刚刚一本正经的样子,下意识便脱口道:“真的不……”偏帮吗?
视线对上。
又蓦地顿住。
淡去的危机感卷土重来,笑意也僵在脸上。
时述却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睛,沉声:“假的。”
“我会帮你。”
笃定得像一柄利刃。
不偏不倚贯过胸口。
苏途心脏窦跳了下,看着面前轻缓开合的薄唇,耳温不觉又暴涨起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无声对视着。
苏途却分明看出他眼底的压迫,在逼着她做出会议室里未尽的回答。
身后几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