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回顾道:“如果我没记错,概念汇报是有保密机制的,我没有参与贵司的汇报过程,贵司也并不知晓过我的。”
她神情不解:“那么请问卓总,您是怎么知道我曾经用过这个主题的?又怎么会在我错失售楼处的设计委托后,碰巧也想到了这个主题?难不成是在这个过程中,您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特权……”
就差没把他和吴文才勾结泄密,直接公之于众了。
“你放屁——”
卓雪峰厉声打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般,力证清白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商业泄密干上瘾了是吧?!”
“你可别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我从观隅开除的!”
“噢……”
苏途点点头,一副确实想不起来了的样子,循循善诱道:“所以,我到底是怎么被开除的呢?”
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放弃挣扎等同于认输。
卓雪峰被驾到这里,终于一脸“我本来还想替你遮掩,你却非要逼我”的表情,咬牙痛骂:“商业泄密,直接导致公司损失近六百万,还让原本敲定的项目,最终流向对手公司!”
“要不是被行业除名,走投无路了,你又怎么会干得好好的,突然就跳出去搞这么个工作室?”
苏途沉吟片刻,像在欣赏这无懈可击的说辞一般,也确实是没想到,自己辞职之后没再找工作,而是开了间工作室的事,居然也能成为其中一环。
但:“你有证据吗?”
卓雪峰冷笑:“这还要证据?”
“当然。”
苏途神情自若,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真的损害了公司利益,数额高达六百万,只为促成对手公司的不当竞争。”
“那么请问,公司有什么理由不起诉我?”
卓雪峰愕然:“……”
苏途笑了下:“所以,如果你有证据,麻烦提供给观隅法务部,清他们务必正式向我提出诉讼。”
“反之,如果没有。”
她顿了顿,解锁手机,亮出录音说:“也请你做好准备,接收我的律师函。”
她其实也觉得挺奇妙的。
相似的事,居然能在两天之内连续发生两次。
非要区分,那大概就是,昨天是她先动的手。
而今天,是对方主动赴死。
原本前尘往事,各有得失,她也无心计较太多,但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放过,她也就只能亮明底牌,求个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