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呆呆的,问一句答一句地说:“前天上午。”
时述神情黯了一下,像在反思自己的缺席,而后尽力弥补道:“主材表我看了,就照你的意见来。”
“有时间的话也看看家具,全按你喜欢的款式挑。”
苏途耳温暴涨:“……”
因为她深知这段话,基本只会出现在将要新婚的情侣口中。
对应前情。
就是在回应边上那两人的:哪个男人肯娶。
她不说话,他便一副发觉自己没哄到点上的样子,又说:“等会儿我让韩逸把今晚的拟邀名单发你,看看有什么不想见的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
她还是没说话,却能明显感觉到边上两人的紧张,一个上前半步想要解释,一个直接打碎了手里的酒杯。
时述却全然没发现似的,在意的只是她的心情有否好转,也像是在担心自己要说的事情会引起新的不满,而又放缓了些声音,语气商量道:“我一会儿还是要回基地,现在先送你回去?”
“……”
苏途始终没有说话,神思也很紧绷。
原本安静处于海平面的情绪,忽然就被两股对冲的海浪侵袭,挣扎过程中是无从思考对错的。
一直到顺着电梯下楼,亦步亦趋回到停车场,听到那句熟悉的、不知蛊惑过她多少次的:“钥匙。”
才骤然回过神来。
她抬眼,神情已然是经过风浪后的平静:“我自己可以的。”
而后无声吁了口气,低头要脱外套。
时述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眸色不可避免地黯了一瞬,没什么立场地制止:“穿着吧。”
又略有不甘的,意有所指:“你怕冷。”
苏途却还是执意脱了下来,冷着脸交还到他手中:“不用了。”
同时问他:“你怎么会来?”
时述攥着外套,手背上青筋略显,视线仍旧不偏不倚:“找你。”
苏途点点头。
那就不是她想太多了。
所以她也更有必要表明立场:“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时述喉咙发紧。
半晌,才无力地挤出:“够了。”
“时述。”
她忽然又连名带姓地喊他,带着异常郑重的警示意味:“我是个成年人了,不管喝没喝酒,都有办法自己回家,被人恶语相向,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冷了会自己穿衣服,饿了也知道应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