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留给自己最后一次伪装的机会。
……
前两天拍戏的时候,汤遇就反复思考过一个问题。
被下药的林君慈,真的有那么难受吗?真的能在那种状态下,不顾一切地和阿孝在书房里解决吗?
他凭着自己的理解与想象去演了。他不知道那样的表演是否真实,是否符合生理与心理的逻辑。但刚刚在周竞诠的车里,他费力地抬起手,将副驾驶前的化妆镜拨开——
镜中,那张脸模糊、通红,表情旖旎。
他发现自己演对了,他凭借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确认了这一点。
这种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你的皮肤,但你无法看到它们的踪迹,你只能受着、忍着。
汤遇用力双腿,竭力压抑体内汹涌而来的,他将脸侧在冰凉的真皮座椅上,可嘴里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将那块皮革吹得滚烫了,他的帽子和口罩,早在上车前就被对方摘掉,头顶的阅读灯也被顺手拨开,他被迫暴露在光线之下,毫无遮掩。
……
……
……如果他此刻是剧本里的林,该有多好呢?
那他就可以说出那句:“阿孝,我好难受,你快帮帮我吧。”
就在理智与欲望即将撕裂他的灵魂时,对方突然向他抛出一根极其诱人的绳子:“汤遇,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需要,非常需要。
“……”
但在彻底坠落之前,他还要确认一件事。
在沉默许久后,汤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要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沙哑:“周竞诠……当年,你是因为恨我,才做出那样的决定的吗?”
“是。”
没有思索和犹豫,周竞诠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恨你不能爱我、不能更爱我。
“我想也是这样……”
汤遇笑了,而后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