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坐在齐柏宜身边的位置,拉着他说了很多离别前伤感的话,给齐柏宜听得有些起鸡皮疙瘩。
卓尔早就和齐柏宜说过,他不跟着拍摄组去红山嘴牧道,齐柏宜提早几天和斯尔木确定了时间,又问他:“那你到时候怎么和我们碰头?”
“路线不同,我直接在中牧场等你们,会有人带你们过来,”斯尔木话没说全,“他应该会在你们车队的停车场等。”
区间车到站,停下的时候往前刹,一批新的游客等着进入禾木,对他们来说是一场奇妙旅程的开始。
齐柏宜握了握卓尔的手,“走了。”
卓尔拿出个本子来让齐柏宜签名,齐柏宜刷刷签了没有特别设计过的名字,失笑地看向他:“你哭什么呀。”
“齐柏宜你怎么给人家弄哭了,”程昇着急忙慌地从包里掏纸巾,“又在欺负人。”
齐柏宜挑眉,道:“我还欺负谁了。”
程昇知道一个,但是不太敢说,过了一会儿,又实在没忍住,问他:“我们都要走了,池却连送都不来送一下吗?”
又说:“薄情寡义的家伙,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见了。”
身后有人发出惊异的呼喊声,齐柏宜回过头看,老村上面飘了一层厚重的云,雨滴连密地拍下来,没被云罩着的地方还有太阳的光,照向那层厚纱一样的雨雾,在天空中打出两道彩虹。
齐柏宜眯了眯眼睛,没想着拍下来,只是站在原地看。
这样的景色他看几眼都要预支所剩不多的时间来满足,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双彩虹也只是寻常一天里寻常的两束光而已。
算了,齐柏宜对自己说。他也有自己的风景要看。
今后怎样又有谁说的准,池却或许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只通过手机单薄地联系齐柏宜,也很有可能很快将他忘记。
齐柏宜退了下墨镜往前走,很快便在路边看到了一部打着火的银色吉普牧马人。
他偏头问程昇:“这是我们的车?”
程昇给齐柏宜搞来的车队里还真有这部,但颜色不一样,车牌也不一样,他摇了摇头:“不是。”
他说不是,齐柏宜就没再多看,低着头打算往前走,这时,吉普却突然按了一声很短促的喇叭,随即驾驶位的车窗往下降,露出一张脸。
池却坐在驾驶位上,一脸坦荡地对齐柏宜说:“齐柏宜,你有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