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宜果然停住了,唐越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只感觉喉咙干涩,被齐柏宜的问题问得脸也发热。
他声音里都透着些紧张,和齐柏宜说:“学长,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你帮过我那么多次,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齐柏宜那边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发出来,“什么?”
“你同班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个很高的,在元旦晚会上弹琴唱歌的,”唐越越说声音越小,“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齐柏宜想了一下,没太想出来这两个人有哪里一样,唐越接着说:“他和我……性取向是一样的,那天在台下,我看到他对你拍了好多张照片。”
齐柏宜听后,沉默了一阵,说:“要是我说,是我让他帮我拍的呢?”
“不是!”
唐越有些着急了,“那种感觉……学长你没办法体会到的,只有和我们一样的人才能发现,他对你……学长,你不喜欢同性,对他还是小心一点吧。”
齐柏宜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猜不到唐越的动机是好意与否,但他没做多少犹豫,也没有多少思考,就说:“我记得,我当时拒绝你的时候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同性,对吧?”
唐越感觉自己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一瞬,因为齐柏宜确实没有说过。
“况且性取向这种事情,我会亲自去问池却的,我要听他说,”齐柏宜说,“谢谢你提醒,不过不用了。”
他挂了电话,然后把唐越打给他的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现在池却站在他面前,屋里的灯就开了昏暗的一盏,光和屋子从池却背后把他拢住,像一只透明的、池却用来保护自己的茧。
但这座茧一样的屋子,齐柏宜进去过不止一次,池却开了门,也是把自己露出呼之欲出的一半。
齐柏宜用手扶着门边,防止他再关上,说:“我躲着你,不是因为你怎么样,而是我自己想不清楚,也看不清你,我是想听一听,你所谓的不正常,是指你说的阴晴不定的坏性格,还是指你的性取向。”
池却没想到齐柏宜问得这么直接,手稍微松了松,门就被齐柏宜推开,大剌剌地透着风。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齐柏宜既然这样问,无异于撤掉最后一块他的遮羞布。
他的双手向下垂着,看着齐柏宜的眼睛说:“性取向。”
齐柏宜又问:“那你为什么因为你的性取向跟我发脾气?”
齐柏宜眨了下眼睛,说:“池却,我又不是那种会歧视同性恋的人,你到底为什么在生气?”
“别问了,”池却笑笑,说,“你接受不了,也不会想知道。”
可是齐柏宜是抱着必定要问出来的决心,才来敲的门,说:“我能接受,我想知道。”
池却看着他,眼神是很凶,但心里其实清楚自己拿他毫无办法。
“非要知道是吗?”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然后很用力地抓着齐柏宜的后颈把他从门外拎进来,低下头,自己的嘴唇对住他的,面无表情地说,“你把我逼死就死心了,对吧。”
齐柏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下一刻,嘴唇就被池却很重地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