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掀开,床榻微微塌陷,池萤眼睁睁看着他躺下来,周身蓬勃的热度将她完全笼罩在内。
她脸颊发热,浑身都烫得厉害,察觉他的靠近,身体的渴念却让她做不出抗拒的反应。
池萤心跳乱作一团,却仍旧强忍着道:“殿下,林院判说我中毒不深,要不然……”
话音未落,唇瓣猝不及防被堵上,随即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急促而狠重,仿佛要将积攒已久的情绪尽数宣泄而出。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气息强势闯入,她被迫仰头承受,毫无招架之力,心头却为之悸动
不止。
喘息的间隙,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拂过她眼尾的泪痕,“我在你身边整整一日,你中毒多深,我也好不到哪去。怎么,要我陪你一起忍吗?”
池萤朦胧的泪眸终于流露出一丝愕然。
所以他……他也中毒了?
她光顾着自己,竟没想到这一点……
未及反应,男人已然握紧她的手,及至那筋脉遒劲炽烈滚烫的深处。
池萤浑身发抖,汗湿衣襟,指尖已然开始无力,恍恍惚惚间想起那画册种种,可到底不一样。
她从未试探过自己,可也知道一定很难。
这些年生活困苦,在回昌远伯府之前,她的日子还不及大户人家的豪奴,这么饥饱不定地活了七年,回京前可以说是面黄肌瘦,到如今也不过多养了层皮肉,她窥探那处,或许比她小臂都要强健,这也是她从前隐隐畏惧的缘由之一。
晏雪摧下颌绷紧,灰沉的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潮,几慾夺眶而出。
他用极度沙哑的嗓音引导,“我看不见,劳烦你……带路。”
池萤脑海中轰然一热,四肢百骸都被他点燃。
湿腻如泪水般涌出,像平日每一次辗转厮磨的亲吻,他吻她的唇,她抱着他,浑身绷紧如弦,张开唇瓣,迎合接纳。
晏雪摧双目失明近两年,遇到她之前,知觉空寂,万物无光,他为此焦躁不安,近乎疯魔,只有鲜血和疼痛才能带来片刻的安抚。
只是他心里也知道,那并不是安抚,只是他疯魔之下的胡乱发泄罢了。
伤便伤了,死便死了。
横竖这世上不是旁人死,便是他死,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分别。
直到遇到她,他一潭死水的五感方才缓慢苏醒。
他贪恋她的气息,沉沦于温香软玉在怀的触感,迫切地渴望她每一寸柔软的包裹。于旁人而言最稀松平常的触碰,都令他的肉体与神魂,深深地为之失控颤栗。
过往的每一刻相拥如是。
此刻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