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有了!”卡尔顿几乎是脱口而出,激动的有些破音。紧紧攥着那份文件,仿佛攥着的不是几张纸,而是一把能劈开顽石的利斧。但随即又意识到什么,疑惑浮上心头,“。。。。。不过,怎么这么快?”
“我们这边刚摸到盛镕可能跑路的线索没多久。。。。。”
“快?”邓斯特伍德微微扬起下巴,那双平日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甚至有些刻板的蓝眼睛里,此刻竟闪烁着一丝锐光。
“卡尔顿探长,你以为我这几天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是在等着看你的审讯报告,或者对着镜子练习怎么当个挂历男?”
邓斯特伍德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苏格兰场庭院里如蚁群般穿梭的车流与人影。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伦敦东南区一个街探长带着几个伙计追查十一公斤黄金那么简单。从司汤达被捕,到以太公司浮出水面,再到王铮落网,内政部、国家犯罪调查局NCA、FSA就已经介入评估。通过外交渠道,我们向那边发出了高优先级的协查通报。”
他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个清晰的剪影。
“打击地下银行,切断跨境洗钱通道,是两边共同的关切。这个有可能涉及到十几亿镑的案子,被最高层当成了两国警方在跨境经济犯罪领域,建立更紧密联合办案机制的一个。。。。。试点。资源共享,情报互通,同步收网。”邓斯特伍德指了指卡尔顿手里的文件,“所以,你以为那边的动作,会比你在这里单打独斗慢吗?”
卡尔顿一时语塞,脸上火辣辣的。他一直以为邓斯特伍德过于拘泥程序、缺乏一线刑警的霹雳手段,是个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看报表、争预算、对一线指手画脚的关聊,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在狭窄的巷道里追逐时,对方或许正站在更高处,调动着他看不见的力量。
“那,那什么。。。。。”卡尔顿想说什么。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邓斯特伍德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往常的不耐,“拿着你的钥匙,去把该死的锁打开。让那位王先生明白,他所以为的固若金汤的堡垒,墙体已经开始崩裂。他或许还能指望律师在伦敦的法庭上为他上演金装律师一般的激情辩护,但他那位重要的搭档,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还有,那边的工作效率很高。过几天,会有一个联合工作组抵达伦敦,进行案件对接和证据交换。我希望到那个时候,我们这边能拿出实质性的进展,别让我们的国际同行觉得苏格兰场只会处理街头盗窃和酒后斗殴。明白吗?”
卡尔顿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他的手握上门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沸腾的血液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忽然想起什么,又猛地转回身。
“呃,组长,那。。。这个盛镕,我们能把他引渡回来吗?”他眼中带着希冀。
邓斯特伍德摇了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不能。根据现有的协议和案件管辖划分,他将在那边接受调查和审判。他的落网,主要是为了切断资金链条,追缴赃款,以及为我们这边的指控提供关键证据。别想着什么引渡了,用好你手里现有的牌。”
一丝遗憾掠过卡尔顿心头,但很快被更强烈的行动欲望取代。有盛镕被捕这个消息,已经足够了。
“我明白了!”他不再犹豫,拉开门,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
拘留中心的审讯室,时间仿佛再次凝固。王铮坐在固定的椅子上,双手平放在桌面上,指尖相对,姿态甚至称得上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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