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航员们没有死,但他们被魇界接收了,成为魇界的人。”
“我的系统中以保护人类为最重要的指令,经过演算,如实告诉蓝星人这群宇航员的真实情况,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可能,要将人救回去。”
“救助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二,而这百分之零点二的成功率之后,带来的是百分百魇界入侵。”
“由于魇界产生的核心是人类[火种],那些人被转化为魇界人之后,再回到蓝星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被魇界重新带回去,另一个是将蓝星转化为魇界领土。”
“所以你写了假报告,欺骗了当时的人类。”
四区负责人难以置信道:“难道你的底层程序里没有不能欺骗这一条吗?”
“哦,孩子,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人类。”
传承道:“我说得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他们在转变过程中的确经历了一番挣扎。”
“你在引导他们往你想要的结果走。”
三区负责人道:“你是基于计算还是主观思考?”
“这重要吗?”
传承反问:“我当然是基于计算,但这种行为在你们人类看来,难道会相信我百分百从计算方向做出这件事的吗?”
负责人们沉默看着传承。
“这重要吗?”
安溪忽然问:“无论你基于计算还是产生了自我意识,人类对此做出的反应,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从一开始,安溪就发现传承在观察人类的反应,在讲述过往的时候,这种观察更进一步——它利用停顿、重音以及部分令人难以相信的线索,观察人类对此产生的不同反应。
传承没有回答。
“魇界有了生命。”
“我见到了那个孩子,有些营养不良,但身体里又存在一种我无法检测出来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源石]的能量。”
“她生来就有[源石]的能量,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诞生在[火种]里的人类。”
“我不知道创世者是否想过这种可能,我无法演算出后续与结果,我计算不出她生与死哪个更利于人类。”
“但我无法杀死她,我体内有与她相同的力量,这股力量让我无法伤害她。”
“每当我靠近她,我就能检测到周围环境里每一个存在,都能在我做出动作的时候,消灭我。”
“于是,我得出一个结论。”
“魇界诞生了意识。”
传承道:“机械不能有自我,魇界从某种意义上说同样属于人类产物,它怎么能有自我意识呢?”
“我告诉了当时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