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了很长时间的雨了,在这么下去的话,就赶不上去集会了。
这是安溪在三婶家里吃饭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她已经听到很多次了,这几天到处都在讨论这个。
“为什么下雨就赶不上呢?”
安溪问,“小区里不是有干燥污染的人吗?他跟着去保证米的干燥不就好啦?”
三婶沉默片刻说:“没这么简单。”
安溪想问有多复杂,能不能展开说说,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嘛。
但她没能张口,时间又过去几天。
安溪走在小区里,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一直下雨,集会只剩下两天,小区眼看就要错过集会了。小区里的人一年也就只能去集会两次,错过这次又要等很久,大家心情都很不好。
安溪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想出在下雨的时候赶路的办法,这个雨水的污染又不是很厉害。
他们好像在等,等雨停。
安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希望放在无法控制的事情上,哪怕这次一人带一点米呢?
如果这是她村里……
安溪停下脚步,喃喃自语:“我的村?我的村?我有什么……”
“安溪!”
三婶的声音打断了安溪的思索。
安溪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三婶打着伞急匆匆跑过来,“你这孩子!下雨天怎么也不打个伞就在外面?!”
安溪刚要说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没事的三婶,我的污染是控制水,我不会淋雨的。”
安溪说完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她看到三婶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她听到三婶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询问:“安溪呀,你能不能帮小区一个忙?”
……
安溪坐在人群里,手里的杯子就没空过,一会儿一个人上来敬她一杯,一会儿一个人上来夸她一句,再敬一杯。
她喝西瓜汁要喝饱了。
不知道谁说出去她爱吃西瓜,她面前不是西瓜,就是西瓜产物。
“安溪呀!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感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们怎么可能成功到集市把大米给交易掉?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安溪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说出自己的污染之后,她就被求帮忙听雨。
然后她在中心广场最高处,用尽污染,把雨停了——她有这么大本事吗?
安溪仔细回想,只能想到她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风雨打在身上,心脏忐忑不安地不断跳动,台下仰着一张张被雨打湿的充满希望的脸庞。
然后她将雨水填充进小区外的已经干枯的河里。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