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话是这么说,转头又道,“您大概不认识我,我是昨天刚入校的转学生,我身后这位……呵呵他是尊敬的《学安15》任课教师,是一位非常值得信赖的优秀教师。”
所以兄弟别说了,就算你口齿清楚地告诉我:告诉校长,这是假医生。我也不可能听清楚的。
虞老师不论是不是真医生,他都是班主任带过去的真老师,还是拿捏她两门课成绩的真老师。
医生有没有听懂安溪的话不好说,他四只眼睛里恐惧惶恐,唯独没有冷静。但虞老师大概率能听懂,这就够了。
安溪正准备掰开医生的嘴巴,另一只手先一步捏住医生下巴,强行掰开医生的嘴巴。
安溪顺势抽出手,还不忘对虞老师说谢谢。
她脱下手套,见手掌上有一圈牙印,也不太在意。手套都没能咬破,污染几近于无。
没有污染的伤口就像夏日的冰,都不用暖,放着就化了。
她冲虞老师乖巧道:
“虞老师,既然您跟这位医生还有事情要处理,学生就不打扰了。”
虞老师“嗯”了声,在安溪离开前开口提醒道:“伤口涂一涂药膏。”
……
安溪看着清水冲刷牙印,脑子想这位虞老师。他跟宿管有点像,都是不会外露情绪的类型,区别在于宿管只是严肃,而虞老师则更冷淡。
她能感受到他没有丝毫恶意,或者说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安溪看人做事很少依托于对方的外表神态,她更习惯观察对方的情绪。
虞老师好像个假人,她完全看不出对方身上有任何情绪波动,哪怕是她打开杂物间试探的时候,这位虞老师的情绪也没有丝毫波澜。
安溪看着牙印,想到虞老师最后的提醒,又觉得这不是一位没有情绪的假人会有的提醒。
或许可以从他出现在医务室这点来思考?
他来医务室做什么呢?
有行动就有目的,有目的就有情绪,他不是没有情绪,是把情绪隐藏很好?
他对着一个弱小、孤零零、刚入校的转学生都这样隐藏,只能说明这个人要么天生就个没情绪的,要么所图甚大。
医务室里能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安溪加了点洗手液揉搓牙印。
这么大一个高中,医务室里难道只有一个医生吗?如果有其他人,他们在哪里,为什么只有这个医生单独在杂物室?从虞老师对四眼医生的态度来看,又不像是在意医生的样子。
她进医务室的时候,虞老师拿着笔坐在桌子前,是否之前在翻找什么资料文件?
不对。
他知道角落箱子里有注射器,却不知道旁边柜子里有新的。排除故意告诉她二手注射器这个选项,很有可能是他在医务室的时间并不长。
在她过来前,他只把医务室里的工作人员或者还有病患收拾了,还没来得及在医务室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