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她几秒,不自知地、漠然地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再平常不过地发问:“现在几点了?”
他才醒了没多久,脸上血色几乎苍白。
温亦遥唇边勾出一个柔和的曲线:“时间不重要,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
这委婉中带着强硬的拒绝让温亦寒蹙了下眉头。
病房再次陷入了死寂,窗边那束不知何时放置的玫瑰似乎已很久无人打理了,甚至有些枯萎。
就在这无端的寂静中,温亦遥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我好看吗?”
温亦寒并没有看她,只是轻飘飘地挪开视线,声音些许低哑,像咬着字说的:“好看。”
好、看。
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可这之间却好像黏腻撕扯了什么,让温亦遥的心跳得厉害。
下面一句按照俗套电影发展应该是——你喜欢吗?
温亦遥不太能问出口。
她无比自然地歪头:“我给你带了午饭,喂你吃好不好?”
喂他。
他是残疾人吗?
温亦寒没说话,沉默代表了所有无声的拒绝。
他不习惯依赖,推拒脆弱,厌恶无能,特别是清醒的无能,他最痛恨。
“你好久没好好吃饭了,人都瘦了,这饭是我自己做的,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小时候以前都是你给我做饭,也让我也照顾你一次吧,”温亦遥狡黠地笑,软着声音叫他,“哥。”
温亦寒对外界从来软硬不吃,软的一个眼神也别想得到,硬的那就比他更硬,但对于他的妹妹,这个原则始终是例外。
温亦寒没动,但他紧绷唇线的松动已经出卖了他,温亦遥尽收眼底。
那极致冷漠中的温存。
只属于她的温存。
温亦遥惊喜得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眸子亮晶晶的,打开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