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口的话被这声响打断,于是他只看着林斐然,好气又好笑。
林斐然却看着他怔愣片刻,忽然翻身坐起,凑近道:“如霰,你现在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这句话第二次将他未出口的话打断。
林斐然却在这时直起身,蹲坐在前,清目专注地看着他,唇珠微抿,慢慢向他张开双手。
“你现在看起来,很需要这个,可以吗?”
如霰坐在散落的衣袍间,胸前起伏节奏不似平日,二人相视无言,但珍珠滚落的声响未断,弧面散出的泓光一下又一下闪入他眼底,形成那不定的眸光。
他背靠着旁侧的床栏,垂目看她,没有言语,但腿却缓缓向前,伸到她身旁,衣摆下滑,金环贴上她的小臂,带来与他吐息全然不同的冰凉。
他有时候十分直白,但有时候——譬如现在,他不会表露心迹,亦不会低头,看上去似乎高不可攀、不容许靠近,但他会用行动默许。
不如说,他就是在等她主动。
他看着林斐然缓缓凑上来,眼瞳在日光下融成琥珀一样的蜜色,忽而间,房中原本淡冷的香味忽然变得猛烈起来,滚落的珠声此起彼伏,他眼下的红晕又染开几分。
林斐然接住他早已潮乏的身体,拨开下方的珠子,一同待在自己的衣袍上。
她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纱扇,另一只手扇着轻风,时不时拭去他额角的薄汗。
他几乎可以肯定,即便他现在将那把纱扇拍开,她也只会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把,不会有半点愠怒。
他对林斐然抱有全然的怜爱,不需她全部回馈,只要有零星半点……但她回馈的永远不会只有半点。
纵然他常说她是呆,但他无法否认,林斐然很会爱人。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接纳与支撑,谁都会溺在那双直直看来的双眼中。
那时看到卫常在时,他心中半点不意外,林斐然这样的人,一定会引来他们这样难以摆脱的恶物。
几息后,林斐然又放下手,换了个姿势,径直将那块白锦缚在眼上:“还是这样罢,眼不见会好一些。”
她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规矩。
如霰扬唇轻笑,他的目光描摹过眼前人,随后抬手将她揽入,头埋入她肩头,在这挠人的笑意中偏头而去,唇瓣无意间擦过她的颈侧。
“林斐然。”
“嗯?”
她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让开些许。
“……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如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问出这个问题。
林斐然沉思片刻:“是个内心强大、机敏聪慧的人……我觉得你很好。”
她不擅长说这些话,只说了两处便收尾。
“那你觉得,卫常在是个怎样的人?”
这还是如霰第一次提起卫常在,林斐然有些讶然,但她此时看不见,只能缓缓摇风。
“怎么突然提起他?他么,剑道天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