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拐角,木偶兔子也停下脚步,跃回张思我的芥子袋中。
二人悄然探头看去,拐角后方,条条金丝纵横交错,将十余人困在其中。
林斐然仔细看去,他们都是先前动手之人,包括那走五行阵的修士,以及为首的那个男子。
至于那个貌似秋瞳的狐族女子,已然被她推出时局,应当是跑走了。
林斐然回首看向张思我,见他摸着下颌思索,目光微动,便凑近问:“前辈,你说要同我来审问他们,似乎与密教很是熟悉,这些人你都认识?”
张思我颔首,传音入密:“除了中间那个男子外,其余人都只是教徒,我并不认识。”
林斐然看向那个扎着细鞭,身上还留有几把匕首的男子:“那他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人就是密教九剑之一,罗网赤牙。”
林斐然还是第一次听闻:“密教九剑又是什么?”
张思我转眼看她,细细解释:“密教最开始,是仿制北原神女宗而设,故而密教为首之人,也被教众称为圣女,而在圣女之下,位列九人,众人称其为奉天九剑尊者。
九剑之下各有教徒驱使,几位在人界,几位在妖界,互不侵扰。
只是他们大多低调,我这么多年也只知晓四个。”
他向前方努了努嘴:“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赤牙,他是九剑中鲜有的高调人物,在人界时便四处寻人斗法,不惧生死,疯得很。
另外一个,就是你初到妖界时,在大宴上闹场的那个道童。”
林斐然心中一惊,蓦然看向他。
难道,早在大宴之时,张思我就注意到了自己?
她敛下神色:“那个道童是谁?”
张思我道:“同样是九剑之一,双子剑伏音。他常年待在妖界雾衡山中修行,不少妖族少年都拜过他,所以我对他还算熟悉。”
见林斐然神色不算明朗,他也意味深长道:“他们在密教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却都冲着你来,其中缘由,我不得不来此弄清楚。”
林斐然试探问道:“前辈与密教,又是何关系?”
张思我神色坦诚:“并无关系,只是某日打铁时,忽然看到一种命运罢了。你只需知晓,我绝不会与密教为伍,也全无害你之心。”
说到此处,他没再继续,林斐然却忽然想起师祖。
他也这般说过,要她有朝一日看见。
“扶好面罩,随我一同前去。”
张思我开口,打断她的思路,二人一同走到那金丝牢笼前。
赤牙坐在其中,四肢被金丝横截围堵,艳红的血顺势淌下,汇聚满地,同旁人痛苦的神情比起来,他似是毫无所觉一般,游刃有余地前后晃悠。
在他附近,被关押的教徒正默念经文,又向他朝拜,似乎如此便能像他一般无知无觉。
赤牙嗤笑:“别拜了,你们能感受到的痛觉我都有,只是对我而言,这样的痛觉十分美妙,当痛苦能享受,它就成了乐趣。”
他侧首舔过金丝,几滴血珠顿时浮现舌尖。
“再等一等,我们不会抛弃教徒,会有人来的。”
脚步声响起,教徒们顿时欣喜看来,但见来人是两个身披乌篷,唇鼻上覆有黑罩的修士时,眼中光芒又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