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霰仔细看过:“是这样。写完破关之法后,你要做什么?寻梅花令?”
林斐然绝不会空等,她方才在钟楼那般开口,意味着她必有后手。
她没有直言,卖了个关子:“我们的确要去取花令,但不是梅花,而是牡丹。”
言罢,她不再解释,如霰也没有多问,两人只是站在一处,回忆着各处破关之法,间或说上几件趣事。
林斐然越写越快,好似心间不满全都挥洒至笔尖,直至最后收势,她望着木栏上满篇墨迹,心绪不可谓不复杂。
她看过几遍,忽而弯唇一笑,在木栏右下处划过几笔,这才将笔收回。
如霰抬眼去看,落款处并未签字,而是以寥寥几笔画了一束簇拥的锦绣之花,不够细致,却足以传神。
她方才看花时,定然看得很仔细,不然不会如此有神韵。
他心下微动,唇角轻扬,林斐然却一无所觉,只是看着满篇墨文,回身对他道:“走罢,我们去下一处。”
见他并不动作,林斐然又道:“——如霰?”
话音刚落,便见他指尖处凝出一道细微的电光,随后绕指而去,转瞬不见,如霰扬手看了看,双眸微睐,颇为满意。
“走罢。”
不待林斐然动身,他自己率先向西市而去,步伐不急不缓,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顾满头雾水的林斐然。
她三两步赶上,同他并肩而行,忍不住问道:“方才那道弧光,难道喊过你们的名字就可以放电?”
如霰侧目看过,眼尾轻扬:“你可以自己试一试。”
她也可以不结法印就双手放电?
如此一来,以后若是阵前相对,岂不是又多了一处保命法门?
林斐然到底是个少年人,顿时将那点伤春悲秋之事压下,收回墨笔,摊开双手,跃跃欲试道:“怎么试?”
如霰开口道:“当然是,叫我。”
“不大好罢。”
林斐然嘴上这么说着,却已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如同念咒一般不住道,“如霰如霰如霰——”
双手毫无异状,一点弧光都无。
她转头看去,却见如霰抬起手,绕着紫电青光的手指点上眉心,于是一道细细的酥麻之感从中钻入,其实有些痛,但顷刻后便会被难言的麻痒覆过,只余一点震颤。
好奇妙的感受。
如霰收回手,含笑道:“走罢。”
……
文然那般豪言壮举,如同一块破冰之石,裂开春城内凝滞的气氛,引出一场哗变,但抛下这块巨石后,她便如同一阵夜风般消匿无痕,然后于无声处升至第二位。
她定然有捷径未曾告知!
文然在何处?
众人急急聚到东南西北四处坊市的布告栏前,四处寻找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