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见了以后,俺日日找,夜夜找,拖了许多门路,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打听到。其实阿留来找俺前,俺就知道京师的消息递不出去了,是金吾卫的姚指挥使说的。后来阿留来让俺带着阿福去寻它原来的主子,俺当时没想明白,随后才反应过来,这话该是俺家大人拖阿留带的。她一定还活着,只是被困住了,俺一个人救不出她,所以她让俺来找陛下您。
朱南羡越听越怔然。
什么失踪,什么问斩,短短两月间发生这么多事,他竟一桩都没听说过。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与他听,他真是半个字都不愿信。
可偏不巧,这话是覃照林说的,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生只守一个忠字,性情耿介,最不会欺人瞒人。
所以,若他所言是真,那阿雨真地出事了
一旁的左谦与茅作峰听了覃照林的话也急了,追问道:堂堂内阁辅臣失踪,兵部侍郎被问斩,沈大人呢沈大人没从武昌府回来吗
覃照林也急着道:消息都传不出去,沈大人咋回来!
左谦道:不对,我们前两日还接到苏大人的信呢,说一切都好,苏大人——
朱南羡抬手一拦:信是舒闻岚写的。
他接到信是还觉得奇怪,苏晋是个谨慎的人,便是给他写信,落款只署时雨二字,也不知为何,到九月后,信的署名变成了阿雨,因这信是与沈奚催促他回京的密函前后脚来的,他还当她是盼着自己早日归呢。
心里像是被一个巨掌箍住,悬着,绞着,连气都喘不上来。
脑中翻飞的全是思绪,却是庞杂的,无章法的,浑翳而又惊乱。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扶着桌角,慢慢自案前坐下,等着这杂乱的思绪沉淀,可越是沉淀,越有两个字清晰入眼。
阿雨。
她在哪里为何会被困住她——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一生,那个箍住心的手蓦地松开,蓄积久时的血一下子冲入百骸,冲入脑海,将他整个人撞得目眩,他一挥掌,径自将案上的茶盏,墨宝,疆域图与水中丞通通拂落在地。
轰然的碎裂声霎时令帐内帐外的人跪倒在地。
然而,下一刻,他们等来的却不是龙颜震怒,而是异乎寻常的冷静。
不对。朱南羡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见覃照林似是不解,他又问一次:京师的消息既被封禁,连朕与青樾都接不到信函,你堂堂一个大活人,是怎么离开京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