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就像我们,在这守着食堂和人家在大饭店干都是炒个菜,人家一个月三五千,我们一个月就几百块。”
食堂的厨师属于三线二类岗,工资确实是比较低了点,其他员工更低,三线三类四类岗。
“那你们怎么不想着出去?现在像你们这种有证的出去活好找吧?”
“哪那么容易,咱们矿区一共有几家像样的饭店?去市里去省里那提都不用提,家不要啦?我也就是闲说,上哪敢动去。”
“其实也不用比这些,又不是钱不够花,安安稳稳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强。”
“唉~~。能不想嘛,你是挣着了才这么说,谁不挂着过的好点儿?人家一年到头哗哗买,媳妇穿金戴银的,不眼气呀?”
“那就没办法了,你非得那么去比谁也没招儿。你怎么不和老尾矿坝上那些人家比比?”
厨师长笑起来。那到是,和那边的人家比那就老得劲了,他俩月工资够那些人挣大半年的。
不过不得不说,浮躁是九十年代后期这几年全社会的风气。
贫富收入都拉开了,但是居住的改变不大,有钱的和没钱的仍然挤在一起,天天看着人家买这买那确实也是羡慕。
羡慕就心急,就想去挣钱,就会千方百计的琢磨。心态崩了,底限也扯了。
张铁军看了看菜式,捏了个炸丸子尝了尝,有点满意,又问了问主食怎么准备,这才从食堂出来。
宿舍还是那么个样子,和十几年前没有任何的哪怕一丝丝变化。
只不过大家穿的明显比以前好多了,毕竟工资都高了嘛。
大冬天的,窗子都关的紧紧的,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更看不到人影,张铁军就站在那往楼上看了一会儿。
也不是想看谁,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原来凤姐住在哪个屋?”周可丽也往楼上看,问了一句。
“那间。”张铁军给她指了指:“你还想过去看看?”
“不去,有啥好看的,我在这又没有认识的人。你要去呀?你不是有同学什么的住这吗?”
“算了,这么多年没联系过了,我和这边几个人也没什么深交,关系一般。”
“你们男的真奇怪,要说好就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要说不好的走到家门都不进去,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那肯定的,关系不好就离远点呗,不好还在一起扯什么?”张铁军看向宿舍的大门。
一个用军大衣把自己包裹的有点严实的女人正从大门进来。之所以知道是个女的,是因为她头上包了个粉色的围巾。
这个颜色在这会儿绝对没有男人会用。
“走吧,回去了。”张铁军拉了周可丽一下,伸手去拉车门。
“张铁军。”
嗯?张铁军回头看过去,是那个女的。谁呀?裹这么严实别说是人了,是鬼都看不出来,能分出男女都挺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