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六年这会儿,厨师这个行业有点乱。
有过去系统出来的老厨师,也有厨师学校出来的新厨师,还有半路上山的野路子厨子,在刀工火候上千差万别。
不是说新厨师和野路子做东西就一定不好吃,是细节和火候上存在的差别。
就像最开始的锅包肉是薄库浓酱,要加很多的番茄酱,后来又有了厚库不加番茄酱的做法,甚至还要争一下谁才是正宗。
两种做法都好吃,但细节和火候上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不存在孰好孰坏,但肯定是有所不同,大家各有喜好。
“嗯,应该是个老师傅。”周妈点点头:“现在的年轻厨师弄不出来这个味儿。”
周可丽问:“什么味儿?”
周妈想了想就笑:“我也说不出来,我又不是厨师,反正吃着就能感觉出来,说不明白。我说了你也不懂,连饭都做不好。”
“这咋吃吃饭还人身攻击了呢?我饭做不好咋了?”周可丽不乐意了:“铁军做的好就行了呗,非得两个人都做呀?”
“挺大个丫头也好意思。我跟你说啊,以后可不能像以前那么懒,自己有家了,铁军又忙,你得学着执家。”
“关键是我家也不用我们做饭呐,”周可丽晃着脑袋气周妈:“有食堂,有厨师,收拾屋有家政,我啥也不用干。气人不?”
“死孩崽子。”周妈笑着打了周可丽一下:“你就得意去吧,也不知道怎么就你运气这么好。你可得抓住了。”
“什么也不用干不是让你什么都不会,”
周爸说:“你有那条件不干,行,但是你得会,明白吧?再一个就是好好培养孩子,这是你的责任。”
“放心吧,”周可丽给了爸妈一个大笑脸:“我是你们养大的,我什么样你们不清楚啊?肯定没毛病。”
周妈叹了口气:“就是你是我们养大的,我们这才不放心呐,你什么样我不知道吗?也就铁军不嫌乎你吧。”
“那不就行了?”周可丽笑着说:“他不嫌我就行了呗,日子是我俩过。”
“我说不过你,一天嘴叭叭的。”周妈夹了周可丽一眼:“反正啊,啥事儿你自己心里有点数,有点自觉,别人也帮不到你什么。”
“妈,明天咱们这边是几点开始?”张铁军插了一句,换了个话题。
“几点开始?咱们又不搞什么,咱们九点半十点的过去就赶趟,请人说的是十一点,我估摸着十一点半能开席。”
“不敬酒行不行?”周可丽说:“铁军不能喝酒,就点根烟得了,行不?”
“行,那有什么不行的,我跟人说的是补办,不搞什么仪式,敬根烟意思意思也过得去。”
张铁兵那边已经划拉饱了,舀了碗汤慢慢喝:“大娘,嫂子,你们不是还要去弄头发吗?天都黑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