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费不?”
“不要,一共就是五块钱的报名费,然后就什么费都没有了,体检也不要钱,书也不要钱。”
“烫头花了多少?”
“八块,当时其实可舍不得了,咬牙花的。”
周可丽笑起来:“要是我我也舍不得,那时候我还没有工资呢,八块钱挺多了。
那时候好像弄头发没那么贵吧?”
“高美剪头两块。他家比别人家要贵一点,但是剪的好。”
“街里高美呀?”
“嗯,那时候我们剪个头发都是从选厂走路下来到街里剪。我没在选厂剪过。”
“不信,那以前呢?你小那会儿。”
“原来初中以前都是在家里剪,我妈给剪,我们爷仨都是。好像那时候都是在家里剪吧?家家都有推子。
去街道理发店剪一次要五毛钱,谁舍得呀?都要能买斤肉了。”
这排门市房对面就是公交车始发站,不少人缩着脖子跺着脚站在那里等车。
那里是一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树,就在树下面弄了个铁皮房子,用粗大的铁管焊制了几排栏杆,等车的人挤在栏杆里吹着野风。
这里本来就是风口,站点又是在空地的中心,没遮没挡的,瞅着都那么舒爽。
设计这个站点的人肯定是个人才。
小学大门两侧的老房子都已经拆了,建成了新的门市房。
原来的教师住宅就剩下一排,孤零零的横在那里,把头靠着路边的这家也被改成了门市,在山墙上开了个门卖文具。
这一排门市基本上都是小吃部小饭店,一下子开了这么多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挣到钱,反正瞅着到是挺热闹的。
“变化好大呀。”周可丽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的感慨着。
张铁军点点头,看着小学对面那里已经动工,原来的老房子都已经拆了。要建教委的集资楼。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搞农贸市场。
不过想来还是会搞的,公家干什么向来都不会去考虑实际情况,他们想搞那就会搞,至于以后是不是能经营起来没人在意。
校园里空荡荡的,人毛都没有一根,厚厚的大雪堆满了操场,在靠近教学楼的这一侧被人工浇成了冰场。
不少人顶着寒冷聚在这里滑冰。
滑冰鞋就是教委提供的,出租,租金也不贵,三块钱随便玩儿,玩够了为止。也有自己带着冰鞋过来的,没有人管。
这一个假期下来,也算是一笔收入。
“你会滑这个不?”周可丽捅了捅张铁军。
“不会。”张铁军摇摇头:“穿上冰鞋能站住,能走,但是我不会滑。我平衡感要差一些,单腿驴都玩不了。”
“我没滑过,瞅着都吓人。那个鞋要是滑到手上能割破不?”
“不会,直接就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