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短袖,外套披风,红黄蓝绿紫。
高杉桃像是突然拥有上帝视角那样,想象出旁观者的反应,自己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但又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她该笑得出来的场合。
而且以她跟萨卡斯基的激战程度,方圆十米内也很难有旁观者存活就是了。
于是赶紧心神归位,继续挨揍。
是的,挨揍。
她不在状态,这是肯定的事;她打不过萨卡斯基——认真要宰了她的萨卡斯基,这也是无从狡辩的事。
经验丰富老道的男人比和平主义者还像机器人,对准要害探手一抓,高杉桃几乎没有抵抗之力,被岩浆重拳掼在地上狂扁一通。
还好有武装色霸气护体,不至于立刻被烧穿内脏,无力回天。
即便如此,身体上也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虽然说能忍,但也不是抖M,除了痛苦还是痛苦,立刻眼角就蹦出几滴泪花。
鼻腔开始发黏、发热,眼睛只是一味睁着看向前方,不再像之前那样适当地避过可能会导致失明的强光。
高杉桃忽然停了动作,没再闪躲。
萨卡斯基冲她脸砸去的重拳一拐,险险擦着鼻尖划过:“……你疯了?”
顶尖高手的战斗,一秒钟的走神就足以决定成败了,况且是他的拳头?
高杉桃也搞不明白。
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混沌,字面意义上的——视线带着她离开了这片战场,离开了马林佛多,离开了伟大航路。
……为什么?
高杉桃张了张嘴。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说话,好像很努力想要说话,但真的是她自己在说话吗?
这个人。她在眼前看见的这个人,又像是在脑海里凭空构造出来的这个人。
这是一个说话做事全凭直觉,但与此同时,也非常清醒的人。
她说的话就是她想说的,她做的事就是她想做的。
对身体的每一处,不管是头脑还是身体,都达成了相当高水准的控制。
但此时此刻,站在这危险的圆台中间,身前身后都是咕嘟嘟的岩浆泡泡的时刻。
和超人系不同,自然系的能力足以改变地理气候,也就是说,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将释放出的元素复原。
如果她真掉进去,萨卡斯基也只能围观她被岩浆吞没,能做的最多就是点一根雪茄助兴。
明明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大概率就会灰飞烟灭……
这样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