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坦明白,希尔达只是在寻找关于拉特兰的消息,玻利瓦尔和拉特兰的报纸内容应该很符合孩子们对天使们的想象吧?虽然已经把她的三观碾碎了。
毕竟报纸让修女小姐必须想象:主教这个老色鬼是手持轮转榴弹炮的战斗英雄。
虽然她毫不怀疑主教的战斗力,那些矿业公司无良巨头就是因为主教才不敢用小动作,但硬汉形象与萨科塔的一贯形象完全搭不上边,实在难以接受。
摇了摇头,安坦修女轻抚额间,迈着小碎步移到门前,打开了响个不停的木门。
门外的精气神逼近门内,锋芒毕露的城际执行委员大几步跨进教堂,短剑拔出锃亮的一截。
他们自称革新派,宣称不满雷姆必拓松散腐朽的社会,要建立起更团结强大的雷姆必拓,摆脱矿业的依赖与控制。
大部分家族的领导层都被他们砍下马背,不少公司也被他们接收。毕竟雷姆必拓的军队只受过哥伦比亚民间公司集团的特训,而且多天灾环境不适合高速军舰发挥,面对经过伊比利亚军事训练,列装新型技术军备的革新派一触即溃。
但革新派的先进与进步和安坦修女没一点关系,否则修女小姐也不必在此刻强颜欢笑,对这座小教堂而言,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收税。
之前几个月因为两个派系的明争暗斗没有交税,才把教堂办到现在,如今革新派完全胜利,税自然要收回来。
“安坦修女,感谢你为城邦法院提供的文件证据,不然那几家通敌卖国的集团还会逍遥法外。”城邦委员话说得好听,但年轻的脸却藏不住心事。
安坦修女知道,面前的青年巴不得让他们滚蛋,毕竟拉特兰教一直被革新派视为维多利亚麻痹雷姆必拓的精神毒药。
除了她因为无父无母留了下来,其他神职人员都已经被市长用其它手段逼走了,这不是税款的问题,否则来找她的应当是税务员。
其实阿齐兹不仅想让他们卷铺盖走人,还想冲安坦脸上啐口唾沫:那些所谓的证据的担保人全是主教,按法律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得进牢房。
文件证据只是理由,雷姆必拓没法强赶教堂的人走。
雷姆必拓倒不怕拉特兰:为了雷姆必拓的独立自主,哪怕雷姆必拓再不适合高速军舰和大规模部队,革新派也花大代价建立了集团军所需的后勤体系和技术储备,完成了初步架构,并在伊比利亚和卡兹戴尔的帮助下技术革新。
拉特兰?教宗有几个集团军?
可现在国际局势变了,拉特兰跟卡兹戴尔混了,就算革新派宣扬要切断其他国家对雷姆必拓的强干扰,也不至于触自家大哥的霉头。
所以阿齐兹每天来收税是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实在没办法地来,然后实在没办法地无功而返,最后被实在没办法的上司挖苦一顿,而实在没办法的上司则被上司的上司臭骂一顿,直到上头找到办法赶走教堂为止。
阿齐兹深深地叹了口气,安坦修女见此关心道:“阿齐兹先生,您脸色不太好。”
您猜我为什么有心事!?隔壁就是变形者俱乐部,即便成员立场不同,现在名存实亡,你难道还找不到变形者的分身去圣城享福吗?
为什么你非要为了一个小教堂留在这折磨我们?
阿齐兹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安坦看,他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安坦尴尬的目光瞥向一旁的旧报纸。
“税款。”阿齐兹心累地叹道,“9700能量币,或者折算成龙门币。”
安坦修女在阿齐兹的死鱼眼下小心地问道:“我已经送信给拉特兰了,预算很快就能批下来,可不可以再宽限几天?”
“可以。”阿齐兹答应地极干脆,“我中午在这‘吃一顿饭’,今天吃什么?”
“不知道呢,得去菜市场看看才能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