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出“空无”的密文板,紧紧地贴在心口,刹那,它代替我的心脏跳动。
“格温娜(精灵),恩姬娜(空无)。”
空砚白纸无深忧,亏盈恒不变。
所作所为消散人世,所思所忧归向虚空。
呜——
岩号角声裹挟着风雪,我又看到了相同的一幕。
树痕部落的战士们,他们厚重的装甲闪烁着电弧,战锤后的源石火药助推着力量。
在他们身后,族树枝条间的萨满举起仪式七首,木械傀儡高悬的木片互相碰撞。
而他们的敌人,白雪在呼吸间变换色彩,新生的岩角兽拱卫它们的兽主,扭曲的可憎血肉后,纯白的安玛塔卢散发出圣洁的辉光。
只是我的左眼首先注意到的是安玛塔卢右肩骨处的一块人头大小的肉瘤,它没有多余的信息交给我,完全的未知让我不安。
号角声我已经听过三次了。
第一次,我与人流相对,躲避即将到来的威胁。
第二次,我注视西蒙娜向前,一动不动。
而这一次嘛,我迈开脚步,积雪和厉风擦过我的脚踝,我汇入战士们的人流。
我不敢查看我的外貌到底如何,或许全身都布满漆黑的裂痕,就像碎裂的陶瓷娃娃般可怖,但树痕之盔起到了作用,战士们没有攻击我。
哪怕一只肌肤全被洛丽塔长裙隐藏,戴着树痕之盔的精灵真的奇怪得紧。
埃克提尔尼尔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短暂停留后又移开,随后,战士们开始有意识地掩护我靠近安玛塔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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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路被战士们一一敲开,最终,我俯身穿过岩角兽的蹄角,安玛塔卢低头,我伸出手迎向一如传说中慈爱的她。
嘈杂的战斗消失了,在这处只有九百八十立方米的半球形空间中,仅余我和安玛塔声相对站立。
我抓到你了。我说。
做的很好,孩子。她讲。
安玛塔卢洁净的身体卧在地上,温暖的目光朝向我:“你是一位战士了,孩子,你将我困在这里,是否已下定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嗯。”我回答,“为了萨米的安全,我必须让你永远待在这里陪我。”
“唔,你已经是能承担起使命的大人了,当初选择你时,我和父亲都有过担忧,毕竟你还太小了,但也只有你能做到。”她在骄傲。
“你又不是安玛塔卢,别以为我会心软放你出去。”我时刻警惕着她的举动,我不会忘记邪魔的危险性。
她角兽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惊讶:“我怎么不是我自己了?阿尔呀,你的左眼应当知晓真相。”
可那肉瘤我看不透,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在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