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艾尔启来看我了,在中午。
“阿尔弥修斯,你想出去看看吗?”
“艾尔启,你叫错我的名字了。”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在房间里待久了,我也想看看周围的景色。
我一直向外观察的玻璃是单向玻璃,所以那名战士是盯着一面黑块看了一下午。
我虽然想问一问他的理由,但没人。
驻扎地的人早走光了,似乎就只剩下艾尔启和我两个活人了。
艾尔启领着我停在一颗大树下,说是大树,其实只有一人高,不过结了果,五个,外层的壳子像是榴莲。
艾尔启抬手把果实都摘了下来,第一个她摆在雪堆上,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她别在腰间,第五个,我已经挖好坑了。
“精灵也有类似的习俗吗?”她问。
我看着她把果实埋进土里,说:“萨米人都会有这个习俗的。”
将行的旅人把五颗果实摘下,一颗献给萨米,三颗收下,最后一颗埋进土里,等待下一个后来者。
“你要走了?”我问道。
“阿尔弥修斯。”艾尔启盯着我,我也盯着她。
“留在这里,或者往南方走,好吗?”
“你要去北方?”我盯着艾尔启的眼睛,盯着我自己的倒影,“活人不应该去北方。”
我想起来了……那是颅骨碎片,迸裂的脑浆。
我抬手扭开绷带,手伸了进去。
我意识到了……我好像不吃不喝六天了。
什么嘛,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嗯,阿尔弥修斯,你应该还带着埃克提尔尼尔的密文板吧。”
艾尔启看着我拿出“伤痕”,它还在散发乳白色的光。
“它还有另一层寓意,图册上没有写。”
“同行者。”我说,“我已经学了。”
“所以你就要去北方?密文板是我捡到的,应该是我去才对。”
艾尔启缓缓摇头,她带着希冀的目光,那是我从未看到的。
“你去北方的话,会死。”艾尔启讲得很平淡。
“但我现在已经死了。”我的手在脑袋里转圈。
“因为你战胜了邪魔,或许你能躲开命运,我见过这样的人。”
艾尔启垂眸,她又变得坚毅了,我太不了解他们,以至于艾尔启的形象在我眼中一变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