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图罗将严阵以待的阿诺曼护在身后,扶住大提琴准备施术。
琴弦颤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意料之外的情况使阿尔图罗呆立在原地,枯球虫的脑袋跨过金胸针的警报距离,直冲阿尔图罗的侧腰攻去!
砰!
枯枝与人体相撞,伴随着沉闷的巨响,枯球碎成了一地残枝败叶,诺姆收脚站立,短促地喘着粗气,这一脚效果明显,让这位父亲大感意外。
这一幕也让阿尔图罗心中赞叹:原以为所有人都会因害怕逃走,没想到竟有人能克服恐惧勇敢面对,这份挺身而出的伟大在这片大地上是极少见的。
可惜这里演奏不出音乐,否则她一定会为这位英雄奏响凯歌。
阿尔图罗不禁低眉叹息,而那位英雄充满伟大的一脚就踹到了她身上。
阿尔图罗跌倒在地,大提琴压在身上,诺姆抓起阿诺曼飞快地逃走了。
阿尔图罗只能目送父女离去,紧接着,源石怪物尖锐的利爪占据了她的视野。
在生命的最后,阿尔图罗没有怨恨,她只是疑惑,那位英雄揣怀着同样的情感,却做出了世俗上截然相反的选择。
情感迸发的突然,截然相反的举动,她从未遇到过,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突进,抬手,枪托碎裂头颅,不知名的上衣盖住生长着活性源石的躯壳,铳弹击发,怪物被冲击力带飞,恶狠狠地砸在远处,像是被抛掷的雪球,源石碎片散落一地。
“通缉犯阿尔图罗,束手就擒,你被逮捕了,在到达教皇厅前,你有权保持沉默。”
执行者送葬人,费德里科以守护灵的姿态解决了怪物,并面无表情地向阿尔图罗出示证明。
阿尔图罗没有多作反应,她仰躺在湿冷的石砖上,向费德里科发问:
“费迪,你刚才一直在看着我吗?”
“挟持人质的罪行会由我汇报在案。”
“那费迪,你知道那位先生为什么救下我,又把我当作诱饵吗?”
盯着弟弟常年不变的冰块脸,阿尔图罗又补充道:“不说我就不起来了。”
费德里科瞪着脚边的犯人,沉默两秒,开口道:“方才两人为父女关系。”
“家庭的丝线吗?束缚的丝线下迸发出的情感真是……”
费德里科立刻打断了阿尔图罗:“社会关系是抽象的概念,任何具体的事物都无法完整概括其所有。”
沉默,长久的沉默。
“谢谢你,费迪。”阿尔图罗撑起身体,“你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纠正我。
我有许多没有考虑的事物,我真该早些与你倾心交谈,现在,我不会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