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落锁的记忆好像只是幻觉。
苏牧尤并不觉得意外。
鬼都有了,无视个门栓算什么?
他的手攥着被子,眼睛在黑暗中紧张的朝着门口瞥去。
被推开的门就像是被破开的口子,屋外高悬着的月亮将月辉倾洒而进。
现在还是半夜。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吉时已到,可不能耽误了。”
“来,老婆子我来帮你梳妆打扮。”
背着光的人看不清五官,声音毫无起伏,完全品不出任何的喜意。
他们凑的更近了些,抬起的手皮包着骨头,好似从枯树上折下来的枝丫。
没有任何表演成分,苏牧尤的心跳是实打实的快了些。
在自己的被子即将被扯开的那一刹那,他倏地坐了起来,憋不住怒喝出声,“走开!”
仔细听去,声音都有些颤抖。
进来的‘人’见惯不怪。
毕竟能被这场婚姻逼到去跳河的人,骨子里就是个烈的。
一声不吭接受全部的安排,那才是转了性。
“小姐,请您配合。”
“老爷夫人供你吃喝那么多天,也该报答了吧?”
“别让亲人寒了心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在床边挤成了一排,居高临下的将逃跑的路线堵死。
苏牧尤往角落里缩去,投在被子上的一个个黑影张牙舞爪,似乎要将他吞噬。
“冬花,冬花!”他将脑袋埋在曲起的膝盖上,不去看那些诡谲的‘人’,扯着嗓子呼唤同伴。
这是王兵扮演的丫鬟的名字。